顾景盛没再多说,向副本内名义上的“哥哥”摆了摆手,第二次表示再见。
程凤笙:“你去哪里?”
“回房间休息。”
程凤笙顿了下,疑惑:“不再四处走走?”
顾景盛耸肩:“有什么好逛的,这里每个地方都无聊的很。”
“……”
从表情上看,“天陆”说得应该是真心话,所以程凤笙无比希望[欢乐桌游]里头存在人性化的监听纠察系统,能在部分参与者感到无聊的时候,按照对方的心意,把ta的个人难度加深再加深。
顾景盛没有说谎,她整个下午都窝在自己的套房里,先在床上歪了一会,接着又打开窗户,单手一撑,侧身坐到了窗台上,任凭雨水往里淋,一举一动都带着不用自己擦地洗衣服的潇洒。
[发件人:欢乐桌游
又到了傍晚时分,厨房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餐点,一场晚宴即将开始,你决定:
a.立刻前往餐厅。]
晚餐场景再次刷新。
顾景盛眨了眨眼,她的发梢因雨水而结成细缕,零散地落在额头上,衬得肤色尤白,此刻就这么不言不笑地坐在椅子上,居然显得无限温和安静。
慕友棠的目光望了过来,似经意又似不经意,然后不由之主地流连停驻——一直在观察所有玩家行为的程凤笙觉得,要不是费迪南德带着律师和保镖又一次露面,慕友棠这一整晚上都能这么愣愣地瞅下去。
左牵律师右擎保镖的老费迪南德在玩家的起立恭迎中坐下,神情慈祥的就跟清晨公园里任何一个拎着鸟笼遛弯,或者穿着白褂子打太极拳的老大爷一样,他笑呵呵道:“亲爱的康拉德,你应该还记得,自己欠我一个回答。”
——昨天的晚餐期间,费迪南德告诉过玩家,在亚德里恩的口袋里发现了康拉德的袖口。
程凤笙稍微欠了欠身——费迪南德对这个远方孙子十分厚道,一个晚餐后就直接后到了第二天,别说编借口,就算做假证估计都来得及——恭敬道:“我仔细想过,首先需要说明的是,这枚袖扣并非是我交给亚德里恩哥哥的,那么有两种可能,第一,是亚德里恩哥哥主动将袖扣放进了自己的口袋;第二,是有人将袖扣放进了亚德里恩哥哥的口袋里。”
他用假设来回答了老费迪南德的问题。
老费迪南德捏着唇边的胡须,柔声:“第一个可能,我们暂时无法验证。”
程凤笙:“那么就讨论第二个假设——除了我自己以外所有接触过亚德里恩哥哥,或者亚德里恩哥哥尸体的人,都有可能偷偷放入那枚袖扣。”
他在暗示亚德里恩并非自然死亡,而且凶手有意将罪名嫁祸给自己。
虽然蒋学彤一时半会看不清事件真相,不过十分乐意给程凤笙添堵:“放袖扣的人干嘛非要除了你自己?”
程凤笙解释:“如果是我的话,没必要刻意做这种引火烧身的事。”
蒋学彤就跟程凤笙卯上了,反驳:“说不定你是利用旁人的逆反心理,刻意制造有人嫁祸的假象,以此来排除自己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