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妥只知道,这些年,她恨傅尉斯,她要恨他。
当初父亲蒋财富去世后留下一大笔高利贷,利滚利,她无力偿还,是傅尉斯出现在她身边,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会帮她偿还那笔债务,但前提是她要和他在一起。她本不愿意答应,这笔钱东拼西凑她也会自己偿还并不需要他的“帮助”,谁知傅尉斯这厮卑鄙无耻,竟搬出蒋帖来威胁她。
蒋帖是蒋妥身上唯一的弱点,那个时候她恨不得上前与傅尉斯撕咬。凭什么他要高高在上用这副姿态跟她谈条件?她欠他什么?
若说欠。不过是那日昏暗的包厢门口,她伸手扇了他一巴掌。可也是他先吻了她,那强盗一般的吻,
傅尉斯说这不过是一场游戏,她哄得他开心了,蒋帖自会有大好前程。
蒋妥选择妥协,她甚至并没有细想。
这是一笔怎么算都不会亏本的买卖,她为什么要装成一副烈女姿态拒绝?
蒋妥和傅尉斯在一起的这些年,她必须要扮演一个精致的洋娃娃,事实上她也在努力。他说喜欢看她笑,只要她肯笑,他会满足她的一切需求,相反,他也可以摧毁所有。
蒋妥并不惧怕傅尉斯,更多的是,是一种打心底里的厌恶。
她讨厌他的这种自以为是,也反感他的霸道蛮横。
但她也不能否认的是,当看到他脸上宠溺亲昵、关心呵护的样子,她内心建立起的所有堡垒都在慢慢崩塌。
于是,她开始厌恶自己。
王培凡又何尝不知。
都说旁观者清,她虽说不能算早看清楚这一切,但也明白蒋妥为何会这样。
两姑娘深夜彻谈,最后也不知何时睡去。
再睁眼,晨光洒进屋内,丝毫不见昨夜的狂风暴雨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