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妥把视线从窗外收回, 淡淡说:“房子过户给蒋帖。这里环境好, 又是学区房, 以后蒋帖娶老婆了孩子上学也方便。”

王培凡点点头, 似乎并不意外蒋妥会有这样的打算。

无论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 蒋帖在蒋妥的心里总是最重要的, 她这个姐姐当得最称职。

蒋财富去世那年蒋帖正面临高考,蒋妥怕蒋帖知道了爸爸的生病的事情不能专心读书,于是一个人默默承担了一切。蒋妥照顾生病的蒋财富三年,却从未在蒋帖面前提到只言片语,以至于蒋帖一直被蒙在鼓里。

蒋帖也是后来才知道姐姐那三年有多奔波,知道姐姐每次陪伴爸爸奔走医院检查,化验,化疗……承受了她这个年纪所本不该承担的一切,也让她从一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子变成一个沉默寡言满腹心事的人。

可其实蒋妥以为的好,对蒋帖也未必是好。作为一个男孩子,却不能为家里分担一丁半点。每每想到姐姐蒋妥这些年所承受的,蒋帖都恨不得痛打自己一顿。他恨自己那个时候只顾着读书却没能发现一点细节,他恨极了。

从宅子出来后,迎面就是一堆记者。

这帮记者已经蹲点多时,刚才蒋妥来的时候就是突破了重重障碍走来。

镁光灯不停闪烁,耳边是各种各样的声音:

“蒋妥,关于你继母的事情,能简单跟我们说一下嘛?”

“能回答几个问题吗?我们都很关心你。”

“请问你现在真的是单身吗?”

“你身体没有大碍了吧?”

……

吵吵闹闹,推推攘攘,蒋妥根本听不清楚那群记者在说什么。但她记得王培凡刚才跟自己说的话,只要低头什么话都不用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