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恩继续不动,保持刚才的状态,眼睛一秒都没有从瘦小女人身上离开视线。
“吱呀——”除菌室通往这间实验室的大门被推开,那是这里的唯一入口。伊恩没有回头,并不代表他不警觉,他看着玻璃罩上反射的桑德拉纤长窈窕的身影,便也懒得动了。
“呵,小处男啊,你又在看你抓来的实验品了?”桑德拉迈着长直腿,踩着高跟鞋,脚尖绷的极直,姿势优雅的无懈可击:“但愿你别再这种地方对你的亚洲小平板掏出‘凶器’来,如果把‘酸奶’喷在玻璃罩上,莉兹大概会杀了你的哦!哦亲爱的,撸撸就走吧,你这个对平胸肋骨才硬的起来的小处男……”
她脖子像天鹅一样光滑而美好,嘴里却无情的吐露出她大龄熟女的本质。
伊恩没怎么听懂她的意思,不过兰斯曾经告诉过他,只要是桑德拉那个女人对他说的话,就不要听,听不懂也不要问,不问也别用想,忽略就好。他今天依旧把桑德拉的话当做了耳边风,多亏了兰斯的指示,伊恩才能在桑德拉为主管的小组里依旧如此茫然无知,幸免于遭到大龄熟女对其的精神意淫。
桑德拉看着伊恩没理她,对着玻璃罩翻了一个难度极高姿势优美的白眼。她是知道的,伊恩这个家伙除了平时有点呆,但是工作上是绝对警觉可靠的家伙,只是他有一个怪癖,那就是对小的东西有疯狂的收藏癖。除了对迷你儿童餐具和披萨店儿童套餐玩具有莫名的爱好,其实还不算重症啊。之前还不至于这样,只是经常过来看着发呆而已,自从老大说要把0号实验体分到她们小组,而且作为唯一一个能在身体素质上能和伊恩相抗衡的家伙,老大还要伊恩来做林越的格斗枪法老师,并且两人会一起出行动,以便有所照应。
呵呵,从那时候,伊恩的眼光才变成了痴迷和期盼。虽然还不知道那个女人醒过来会怎样面对这里,但桑德拉知道伊恩是多么渴望一个能和他一起战斗,一个能跟上他速度的战友。虽然他从来不说,虽然他从来都是不在意别人眼光的怪异与独来独往。
罢了,一切都等0号醒了再说吧。
“伊恩,别在这里浪费时间,我是来找你有新任务了。上次那个和‘clean’合作的项目这真是吹了,没想到他们会专挑计划好刺杀的时间去救林,肯定是为了引开你。切——别提了,想来我就不爽,幸好兰斯在监狱里推测说20号左右林会计划越狱,我们一直准备着,他一通知就能赶到,要不然老大一定会想办法玩死我们。”桑德拉一说有新任务,伊恩就立刻穿上了鞋,有点不舍的看了一眼林越的小躯壳,和桑德拉一起离开实验室,听她边走边说。
两人穿过如军事建筑一般的坚实毫无装饰的空旷走廊,来到另一头的电梯中。索耶的整栋建筑共6层,全在地下,埋藏极深,具体位置无法定位。有食堂,新生训练基地,控制大厅,各个主管办公室,武器库,仿真实战设施,武器库,以及配备齐全的地下五层实验室。
他们通过12个电梯中的一部,来到了地下二层的控制指挥中心,每天有各个小组的目标遍布世界的任务从这里发出,而今天,伊恩接到的任务让站在大屏幕前的他有些兴奋。上面的那个男人,让他痛楚又黑暗的记忆翻涌而出,桑德拉注意到了这点,却直言道:“我知道,你一定见过这人,他是舍巴尔申家族‘变种’试验的主持药剂师——普希金,就犹如莉兹对于‘索耶’的地位。想来他一定像对待实验猴子一般对待过你吧。”
伊恩充耳不闻,他灰色眼睛被不停闪动的大屏幕映出冰凉的蓝光,这个男人舒展了一下在军靴里并不自在的脚趾。曾经被黑色的皮质高强度束带捆在铁床上的自己,永远不会忘记这个家伙拿着注射器带着陶醉表情接近自己的样子,尖锐的针尖毫不留情戳入皮下静脉,这些远比不上经历太多次,知道即将会来的痛苦来的可怕。
伊恩觉得身边白蓝的灯光旋转,连离他很近的桑德拉给他敏感神经带来的活人温度也吸入了回忆的黑洞。一切都回到了他还未脱离舍巴尔申家族实验室的阴晦生活里,每天做的就是各种关于肌肉强度的检查,身上贴满电极,或是在因为昨天的试验药剂而失去知觉的腿中,插入伊恩也不知道叫什么的窄而薄的簧片,看着肌肉因为那些簧片带来的电流刺激而战栗,而疼的犹如半梦半醒一般。
那种痛不像扎人神经的阵痛,这是毫不给你喘息机会的让你不停滚在沸油上的痛苦,打过试验药剂后,普希金就会犹如看自己孩子一般,充满怜爱和陶醉的看着张大嘴,全身痉挛,在束带中挣扎的实验品,他知道的,这痛苦一定相当迷人,那种永远沉浸在脑海中莫名黑暗里,对于外界一并封闭毫无感知的痛,那痛的已经无法思考自己该不该去死的感受,视网膜都会成为一片模糊,每一根细小的神经都会有节奏的痉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