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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把带血槽的三棱刀,极其锋利,这种东西在监狱里的确是相当难搞到手啊。也不知道那家伙是怎么这么有本事的。

她就像捧着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塞到枕头地下,生怕戳到自己。

就算那把刀被厚实的枕头压住了,林越还是有点莫名的惴惴不安,她揉了揉脚心,又不安的搓了搓手。突然猛地扑上去,把那把刀从枕头底下拿出来,塞进了床垫底下,不安心的拍着微微鼓出来的那部分床垫。

紧张。

这是毋庸质疑的,这种地方,无可避免的要发生一场囚犯之间的混战。这群将死的混混们不要命的混战……她甚至都希望洗澡之前的时间流的慢一些。

她还是害怕的。

说是自己会提前坐上电椅,林越虽然害怕但她不确定会因为这种事提前执行死刑。毕竟听来,这种弄出人命的乱斗并不是没发生过,那些狱警们大概都见怪不怪的进行着例行的警告罢了。

……其实本来也可以阻止的,但是林越并不愿意。这对她没有任何好处,甚至更会让别人怀疑她为什么像变了个人似的。而且,她希望这件事闹大,作为这几十个黑人中的老大,如果事态严重,林越还是有可能被典狱长叫去的。

能知道那帮来带走乔纳森的人是谁的也只有典狱长了。作为丝毫不比cia名气小的利文奥特堡监狱,林越是听说过典狱长的大名的。作为这世界上都十分有名的军事监狱的第一任女性典狱长,麦克奎尔上校还是比较有名的。

但对于林越来说也不过是听说过这个人的名字罢了……她不了解这个人的话,想要知道一些事恐怕就会无从下手啊,但最起码先见到再说吧。

她把脸贴在漆着灰色油漆的冰凉墙面上,觉得自己烫得就像发烧一样。

现在的感觉并不是恐惧,而是茫然与小心翼翼,然而可怜的林越甚至不敢把这种感受表现出来,她不能让任何人看到这种表情。

在这里,她依靠不了任何人的。

墙上的日历写的是7月18日,正是自己在小巷里被棕发男人袭击后的第11天。

这11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呢?

适应这里应该也没有问题,在具体想出如何逃出去的办法之前,总之先要好好活着,想办法联系刘戌和爱丽丝救自己出来。

重生在这个人身上不到几个小时,就感觉过了好几天似的。她不太舒服的扭着身子,脸和胳膊不停地蹭在光滑的墙壁上,真是,累的现在都好想睡觉啊——

林越想起了一些事,抬手敲了敲上面的床板。星野的脑袋探了出来,有点探究的看着他。

“那个,你的家伙呢?”她指了指自己床垫微微鼓出的部分。

星野爬下床来,光着脚踩在水泥地上,从有点摇晃的小木桌上拿起了一本厚厚的被压在最下面的书,打开了几页。林越就看到里面的书页被扣出了长方形的凹槽,一把刀柄上缠着灰色布条的生锈小刀放在里面。

并不信教的林越毫不在意这本被挖开的书是圣经,她拿起了那把小刀,指腹蹭了蹭粗糙的刀刃。这是一把钝的简直都不能称之为小刀的细扁铁条,红色的铁锈指甲一刮都簌簌的往下掉着锈渣。

她沉默着把刀递还给了星野,那家伙并不接手,反而微微裂开嘴,偏头笑了一下:“你是谁?

林越直接哆嗦了一下,手一抖,差点就把这不怎么锋利的东西手一送插在星野君腿上。

她要怎么说?这个人锐利的犹如解剖刀眼神在她身上划来划去,什么理由也无法瞒过眼前这人吧!

“呃……”林越支吾了半天也没编出个理由来,她心里焦急的等着星野能说出什么话来打破这尴尬的气氛。

“好吧,无所谓,你是谁都与我没关系。”星野接过刀来,放手滑进了裤兜里,就像是拍着小猫的脊背一般拍了拍口袋:“你只要还当着老大就行。不过……”他抬起手,放在了林越脖子旁边,眼睛里带着一点戏谑:“你大概对于我和乔纳森之前的合作关系了解了些吧,我只希望继续保持那样就好。”

这个人……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般的就接受了自己不是乔纳森的事实?

“呵呵……看来你也没逃掉啊。”

“什么?”林越皱紧了眉头,她直觉星野川知道什么。“什么叫我也没逃掉。”

“你果然不记得了,这件事还是你曾经不小心透露给我的……”星野笑了起来:“你认为这个地下监狱是什么?不过是某个政府支持的试验机构圈养小白鼠的地方,需要实验品的时候,就从这里带走人,而半年里,这里少了30多人,又有新犯人不断送进来,保持在百人的数量左右。而你是唯一一个被带走了之后又被送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