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星一愣,抬眼朝他看去。
他就靠墙坐着,语气虽然不甚在意,目光却认真得很。明明在幽暗的密室里,明明受了伤满身狼狈,但就在他说话的这一刻,这人就如他身旁放着的绣骨枪一般,光华璀璨,艳无可挡。
簪星感到自己的心头小小的跃动了一下,而那绝不是枭元珠带起的反应。
她在心里自问:是吊桥效应吧?是吊桥效应吧!虽然顾白婴长相性情确实都是她喜欢的类型,但是在这种危机四伏的时刻、这种下一刻就会有魔煞暴起伤人的时刻,根本不适合想这种风花雪月啊?
她真是昏头了。
见簪星兀自垂目不语,顾白婴蹙眉,问:“你怎么了?”
“没怎么。”簪星回过神,岔开话头:“我只是在想,接下来要怎么和师兄他们会和。”她揉了揉发酸的膝盖,站起身来,往密室外的甬道望去,边道:“这回头路也不太平”
簪星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们来的时候,是顺着甬道的方向逃离到了这里,来路就是一条甬道,也没有岔路,簪星记得很清楚。然而眼下的面前,那条漆黑的、只有火把照明的甬道不见了,这是一处陌生的地方,像是某个宅子里的堂厅,最靠前的地方挂着字画,还有两把红木椅子。
“师叔,你看”簪星回头,随即再次愣住。
身后空空荡荡,没有了顾白婴的影子,不过一刹的时间,他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变化还不止于此。
那间随意堆放着金银的密室,则变成了一处闺房,应当是女子的闺房。这房间里还挂着鹅黄色的纱帐,被褥上头的刺绣精致,梳妆镜前的木桌上,随意放着一些胭脂水粉,椅子上放着绣了一半的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