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点头拱手:“正是在下,执事大人一路辛苦了,乌尔泰已经身亡之前毛参将一直在劝他,可是他不听,还把毛参将绑了起来”使者一边说,一边指着身旁的一个参将。
“?”马孝全挑着眉毛,“你们确定?”
使者身旁的参将拱手道:“千真万确末将曾劝说乌尔泰将军放行执事大人,可是他不肯,刚才他还要堵死执事大人,谁料自己脚滑跌落牙关,而亡。”
马孝全摇了摇头:“此事恐怕也棘手了,乌尔泰和满桂是同乡,他这般惨死,满桂势必会将这笔账算在你我的头上,我看不如这样,此事我来扛下,嗯,这位参将,乌尔泰已死,从今往后,你就是牙关守将了人事变动的事,我会和巡抚大人(袁崇焕)和督师大人(王之臣)去说。”
面对突如其来的“天上馅饼”,参将哪有不接的道理,他噗通一声半跪下来,大声道:“末将遵命”
使者担心道:“那满桂将军那里怎么办?”
马孝全叹气道:“满桂也是条汉子,他这种人,不用解释,越解释越黑,记住我这话,回去给巡抚大人安顿,越解释越黑,巡抚大人不用解释,这事儿就什么问题也没有了。”
使者哦了一声,点着头,心中却暗道这种死了守将的事儿怎么能不解释呢,满桂那人脾气火爆,说打架干仗抄家伙就上的主儿,执事大人你不解释可以,我们不行啊。
“哦,关外还有我的家眷,你们派人出去接进来,这大门,势必敢天黑修好,女真人可指不定什么时候会再来,今日的事,传下去,如有嚼舌根者,诛杀全族。”
“是”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新上任的牙关守将(原牙关参将),于当夜便命令士兵将牙关大门抢修完毕,虽然有些赶工,但坚固程度还是可以保障的。
至于在关门前而死的乌尔泰,守将念及旧情,将他已经被烧成黑炭的尸体承装进了一个布袋子里,二次火化后,收集骨灰,入盒留存。
马孝全在牙关留宿了一夜,便和使者一同前往锦州,一路上,使者很好奇马孝全去沈阳城的目的。
马孝全当然不会告诉使者说我是去办私事的,他呵呵一笑,将之前早已和北冥霜雪编造好的故事说给了使者听。
马孝全一边说一边比划,形容的时而夸张,时而紧张,北冥霜雪也成了马孝全的“托儿”,但凡马孝全说到紧张事件的时候,她都会点头附和。
使者对于马孝全说出的故事深信不疑,一边听一边还在默默的记忆。
马车上,使者向马孝全说起了马家,说巡抚大人早先就已经通知了马家的人,但是因为皇太极耍阴招,马家的人没有办法来迎接执事大人。
马孝全倒是也不多心,早先在沈阳城的时候,就听哲哲大福晋说起了偷袭的事儿,马孝全当时还犹豫要不要传信,现在听到是自己的家人抗击女真军,也就放心了。
看着马孝全镇定的神态,使者叹了口气道:“其实呀,要下官说,执事大人家的马家军,应该有更高的位置才行,至少和那满桂差不多。”
马孝全呵呵一笑:“你这话说的,满桂论官阶,可是比巡抚大人都要大呢,不过咱大明是文制武,所以明面儿上,还是巡抚大人要大一些。”
使者撇撇嘴:“满桂不过一介武夫,怎么和巡抚大人比。”
马孝全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再搭腔,随即他岔开话题道:“目前关内是不是缺粮食?”
使者点了点头。
马孝全道:“你辛苦来迎接我,我也不能白让你跑一趟,给你分享个情报,你回去给巡抚大人说,他听了一定会很高兴。”
使者感激的看着马孝全,要是不是在马车里坐着,空间有限,他这阵子肯定会站起来朝马孝全躬身行礼。
马孝全体内,源突然传音过来:“马孝全,你们人类真是虚伪。”
马孝全回应:“你以为我愿意啊?这使者看起来就一肚子坏水,好在是袁大哥的手下,对我应该没什么坏心,他明显想邀功,我何不做个人情,送他一功呢。”
“哎,你们人类啊,真复杂”
三天之后,马孝全一行人回到锦州,见到了袁崇焕。
按照事先和使者的约定,马孝全没怎么发话,而是由使者先将事情的前因后果描述并且分析了一遍,尽管在这过程中,使者有些言语说得比较夸张,但马孝全还是保持了应有的沉默。
听完使者的汇报,袁崇焕点了点头,夸赞了一番使者的功劳后,这才问马孝全道:“马兄弟平安归来就是好,嗯,回来好好休息休息,想必你母亲已经在宁远等候多时了。”
马孝全笑道:“不急,我已经让小美(北冥霜雪)先回了宁远,倒是袁大哥,咱缺粮食,这你怎么解决?”
袁崇焕点头道:“眼下屯田再种,怕是赶不上趟了,因此我打算关内调粮草。”
使者道:“巡抚大人,皇太极那边也缺粮,按照他们的脾性,十之八九应该会关内抢粮食了。”
马孝全点头:“对,我在沈阳城也看到了一些,他们确实缺粮草。”
袁崇焕呼了口气:“天气已经慢慢转热,我料想应该四五月,不超过六月,皇太极便会大军来犯。”
“嗯,所以还请袁大哥提前做好准备”
袁崇焕嗯道:“锦州进过这些日子的修缮,已经差不过了,不过还有两处关没拿下。”
“要不我再去好了”马孝全毛遂自荐。
袁崇焕笑着摇头:“上一次你八十几人将前屯关拿下,都很冒险了,这一次,说什么我不会让你去了。”
“呃,袁大哥是不相信我?”
“不是不相信,而是你们马家的人已经去了,你再去,这命令不好下啊,哈哈”
“哦?谁去了?”
“嗯,你父亲,还有你三哥。”
“唔,好吧”马孝全点点头,“既然他们去了,我也就不搀和了,但是袁大哥怎么着也给我点事情做做吧?要不太无聊了。”
“嗯”袁崇焕拖着下巴,“这样吧,锦州连接宁远的关宁防线,还有好几处没有修缮完成,马兄弟如若不嫌弃,帮我做做监工吧。”
“嗯,这个事儿我愿意干,嘿嘿放心袁大哥,但凡我发现有从中捞油水的,严惩不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