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启蹭的起来,「你在求死?」
「今是金銮殿,那就问心无愧的好,我阮贤就是程国的细作,这件事先帝也知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先帝信我,我以军功报之,倘若我真人在大宜,心在程国,北地疆域已是程国之土,我不告离京,带领亲卫突袭了秀都,逼得穆厉掉转头离开北地,此为大功,功过相抵,臣自请革去北地统帅一职,交给司南全权负责。」
李明启缓缓坐下,「既如此,谋逆一事也就说清楚了,是周柘逼得你进退两难?」
沈简见着阮贤迟疑,正欲说话,李明薇开口:「沈简,这不知道,还以为你是跟着阮贤走了一路,事事替他发声!」
李明薇盯着阮贤,「既你自请革去北地统帅,本王就允你,至于军权有谁继任,就同你无关了。」
「李星弦你是有病吗?」沈简厉声。
众臣听着李明薇挨骂,再看骂人是沈简,都是静静的眼观鼻,鼻观心。
金銮殿造次最厉害的,李明薇说第二,只有沈简敢去争第一。
不是人身份多金贵,人惹急了就倒地,李玕璋对着这阎王爷的常客都束手束脚的,就李明薇成日吆喝沈简快点死,死了他好去吃席,次次激的沈简越发生龙活虎。
沈简蹙眉,盯着李明薇,说:「北地是阮家的人铸的铜墙铁壁,换人堪比换心,北地十个郡,整整十个郡的安危,岂能是你嘴皮子一番说换就换的吗?「
李明薇害怕外臣手中军权威胁到刚登基的李明启,他都理解,可大宜现在最多的军权都是皇室手中,他李明薇若是真的担忧,他可以说服沈霁,将安阳侯府麾下的两万兵力全部拱手让出的。
唯独,北地的军权碰不得,北地是对着程国的门,这道门必须撬不开一丝缝隙。
沈简毫不客气,「你是要把阮贤逼死在金銮殿吗,到时候就是你李星弦逼死的,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阮贤死了北地会听一个逼死他们心中大英雄的皇室调遣吗!」
「李星弦!现在天下一统,外敌没有了,程国穆厉已经回去了,他不会在回来了,大宜现在只要勤修内政……」
沈简话锋一转,「程国不会在回来了,只要我们在曾经交换过的所有条款之中,在多加一个小鸿胪寺即可,两国分别允许对方在各自的京都中设立小朝廷,既可以更好的让两国更好的往来,也能让两国之中,各国往来的生意人,还有定居人有依仗,这样不必一个北地对程国更有吸引力吗?」
这正是此前李明启说了多次的荒谬法子,李明启说:「人选呢?」
沈简说:「自然是等价的,我们过去个多金贵的,他们那边就来个多金贵的,不是人质互换,我们可以三年或者五年一换人。」
旁听的谢和泽觉得不对劲,「等等。」
沈简说:「你边偷着乐去吧,谁不知道你现在身份都耸入云端了?」
大宜襄王的干爹,程国皇帝的岳父。
李明薇见着起身的沈简,「扯远了,现在我们在说阮贤,沈世子又在做什么?」
「陛下与襄王要如何处置北地军权,阮贤不敢妄言。」阮贤开口,对着极力维护他的沈简摇摇头,「陛下还要为什么,赤峰关的内情吗?」
殿外,听着赤峰关内情几个字,盛淬捏紧了手指。
阮今朝讽刺的说:「真相早就在你心中,你不是盼望着大白天下,你是想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是吗?」
盛淬抿唇,阮今朝笑了一声:「不可能的,若是能,当年你就不会走,真相就是谁权势大,谁说的算。」
盛淬见着阮今朝扬了扬下巴,回头见着太皇太后,顿时朝着阮今朝背后一站。
太皇太后在阮今朝跟前停留了一下,对着里面出声:「先帝遗诏,跪下听旨!」
先帝遗诏!
阮今朝当即跪下,余光扫着后面站在的盛淬,扯他衣角。
太皇太后轻声说:「不听就不跪。」
金銮殿随着这句话都是跪的整整齐齐,李明启、李明薇上前拱手叫了皇祖母,一左一右将人超前搀扶。
太皇太后抬起手:「都跪在,你们两个也跪好了。」
李明启、李明薇应诺,都在百官之前跪下。
太皇太后从旁边宫人手中打开锦盒,「老身年纪大了,念得慢,各位可别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