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淬是穆厉的智囊军事,金狼就是穆厉的钱掌柜,这两个人都没有,穆厉那就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阮今朝看他,「你别闹!」
司南看阮今朝,「军营我最大,我不觉得这件事能够谈,若是能谈,还打我北地?他娘的当我好欺负?你现在开始别给我说话,我看你就是在京城泡的太久,越发的优柔寡断起来,此前我怎么告诫你,让你别和京城的人做朋友——」
「那你还娶看了个京城女子。」阮今朝不甘示弱。
司南被呛着,柳珏抬手放到二人中间,「别吵了,如今是争执的时候吗?司南,如今北地就指望着你带兵护着。」
「今朝,你父亲的冤屈还要你来洗刷,没有什么比找到你父亲的踪迹更加重要,你什么都想护着,最后连着你自己都护不住明白吗?该要放弃的时候,就得放弃了,你为什么要担心穆厉,担心盛淬,担心京城,今朝,你现在应该担心你自己。」
阮今朝被柳珏说的脸色阴冷下来,司南反手摁住柳珏的肩头,「你去看看东雀,能把金狼给我抓了就抓了。」
柳珏嗯了一声,看了阮今朝一眼,还是说:「你哥说的不错,你去了京城一趟,越发优柔寡断了,你去京城的初衷是不给你父亲添乱,后面的初衷是回北地,然后呢,越卷越乱,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全然不明白,就想着所有人都好
。」
「今朝,这世上哪里有十全十美的事,若是有,你的夫君怎么不是文武双全,不也是个还有病患的无用之人吗?」
司南冷了声,「我的妹妹你骂什么,柳珏,你给我滚出去。」
柳珏拂袖,「阮今朝,你这样会把自己交代出去了,到时候,你要司南怎么办?」
柳珏大步离开,司南抬起手拍拍阮今朝的肩,「柳珏就这德行,你也领教过的,就是喜欢说管教你的话,要所有人都好没什么不对,我能力不够,自然说不出这种上场面的话,你要能,自然是你的本事。」
阮今朝抿唇,司南说:「知道,穆厉死了,程国乱了,对大宜不利,李明启登基不能太多事,对他执政会有不利,你也不想谢家出事,也不希望谢宏言被牺牲了,我都知道的。」
阮今朝看他,「我就是贪心,我就是要你们都活着,我不想失去你们任何一个人,我以前很恨李玕璋,比你想的还要恨,我恨不得一刀砍死他。」
司南拍着她的背脊,阮今朝慢慢说:「可是呢,我才看清楚他是个好人,是个不容易的皇帝,他就没有了。」
司南说:「他死的开心,护着了儿子,见着了李锦,我们觉得他死的可惜,但是他觉得自己值得,他保护了他穷尽一生都想保护的儿子,李星弦对这位皇帝父亲的怨念,彻底没有了。」
「我们的先帝,为了大宜的江山,留下了一位好守护人,李明启是从利益出发,只有他是从人出发的,就如同现在,援军不来,是李明薇的问题吗,不,是李明启,他觉得事情还不够大,还没他天天被一群人在金銮殿为难大。」
司南摸了摸阮今朝的脸颊,「做你觉得值得事情即可,我现在只想护着你,然后,把老爹抓出来,打死。」
阮今朝看他,司南说:「娘的死,我很惋惜,但是你也清楚,我到你家的时候,已经很大了,我在家里呆的时间不多,我会的东西都是我曾经的生母教导给我的,你的娘我很感激很尊重她,是因为她不容易,一个人呆着北地,料理琐事,还替我照拂着东雀,除此以外,我对她没有太多的母子情分。」
阮今朝抿唇,司南继续说:「死了的人回不来,你母亲为了循哥儿让我觉得恶心,你怎么好,她却还想着儿子,我本无意北地下一任掌舵人的心思,当时气得我,就想为了你,这口气,我也争,这北地得是你的,不是她儿子的,是我司南妹妹的,不是谢婉亲儿子的,抢我妹妹的靠山,那不能够。」
北地只能是阮今朝的靠山,不能是谢家的。
阮今朝感动,司南揉揉她的脑袋,「别怕,我还没死呢,谁敢把你给砍了,我把她脑袋扭下来。」
阮今朝说:「那我和小佟打起来你帮谁?」
司南楞了下,「怎么你们都喜欢问这种话,打起来,那就打起来,你们想用打架解决恩怨,那是你的选择,我都尊重。」
阮今朝哽住,「你就不怕小佟发火把我打死。」
司南啊了一声,「那不是还有沈简吗,沈简能让你吃亏?」
阮今朝气得发笑,抱着司南的胳膊,「哥,这一次我们都要好好的活着,这一次我们要长命百岁,要儿女成群,我要雀雀给我做媳妇。」
司南说:「我看雀雀都能拔刀了,你这儿子还没影呢,是你不行,还是沈简不行,他不行,咱们就踹了,或者我给你找几个好的,你养着侯府,千万别委屈了自己。」
阮今朝好笑,「胡说八道,你等着,我肯定给你生个漂亮能耐的侄儿,我和沈简多好看,以后孩子肯定京城姑娘跟着追。」
司南见她展颜了,顺着说:「可千万别是你的脾性就好,你这脾性,我的雀雀是要吃亏的。」
「那你还说沈简脾性不好。」阮今朝说。
「他嘴贱,还还偷女干耍滑,知道还装傻,自己人也算计,为达目的不折手段,连着自己的命都能配上去,这种人,怎么给你后半辈子的依仗。」
司南摇摇头,「罢了,你上辈子肯定是欠沈简,所以这辈子只能被他吃得死死的,他也不容易,分明能够富贵显赫一辈子,被咱们连累的,都要诛九族了。」
阮今朝说:「只要活着就可以了,我想你们都活着,都好好的活着,不管你们怎么想我的,我就这一个心愿。」
司南叹息,「玉玉,可是我们也希望你能好好的活着,知道吗?你这些年不容易,没几天安生日子。」
阮今朝说:「等着这件事完了,那都是安生日子了。」
司南见着靠着他胳膊的妹妹,不在说话。
若是穆厉给了活路还不走,那么,就不要怪他无情无义了。
军营驻扎三十里处。
东雀翻下马,让要跟着的人等着,大步跑过去,对着夜色之中的金狼就开骂,「你疯了,我说——」
衣领被一把拽着,一拳头砸到脸上,东雀当即嘴角裂开,懵的大骂,「你有病?」
金狼又是一拳头而下,将人踹到地上,几拳头朝着东雀面门而去。
东雀挨了两下,也不客气,到底实力悬殊太大,挡住再次过来的拳风,「我说了,我和你们没关系……」
「司南伤了盛淬,你为何不拦着,你不知道盛淬是谁吗,你不知道穆三心中,盛淬和义父没区别吗?你们怎么敢的,你们军营是不是没脑子,还是和李明启待久了,都是豌豆脑子,都不会想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