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
安静空旷略显寒颤的屋子当中,阮今朝被拴在屋子的柱子上,脸上还带着风干的血迹,周围两个女子正一左一右守着她。
阮今朝双手都被麻绳缠的一动不动,甚至于为了防止她有办法弄断,直接将她整个胳膊都彻底束缚起来不能动弹,脸上被绕着绸子堵着嘴,眼睛上还盖着黑布,四周情况一概不知。
每日只有在固定的时间取下来给她喂水喂饭,过时不候。
阮今朝唯一能依赖的只有听觉。
这是她两辈子吃过最大的败仗,还未开始就已经结束、。
到底是她想的还不够周全,是她棋差一着了,原本是来伏击穆厉,结果正中下怀,直接被守株待兔的盛淬给抓了。
好一个声东击西,她是刀的同时也是威胁人的利器,司南必然是要顾忌她的,若是投鼠忌器便是出事了。
她甚至于就只看到了盛淬一眼,所有的一切就彻底结束了。
已经足足十日了,盛淬没有杀他,那便是司南那头已把穆厉所带的大军彻底压制住了。
穆厉肯定是打不过司南的。
就是,也不知道沈简有没有直接被吓死过去。
罢了,这人要被吓死了,都帮他把盛淬给掐死了。
阮今朝觉得是她想的不够周全,怎么就想没想到可能是盛淬来对付她,穆厉没有带兵过,必然经验不足,她来对付肯定能抓了好好谈谈的。
耳边有门开的声音,鼻尖是饭香。
眼前一抹光亮袭来,阮今朝下意思垂眸闭眼,却见端着吃食正是盛淬。
她嗓子下意思发出呜呜的声音,瞪大了眸子,眼底都是浓浓杀意和恨意。
盛淬示意两个侍女都出去,将吃食放到旁边,“阮今朝,怎么激动做什么,绝对自己永远都不会失败了,还是觉得我是个阴险小人?”qδ
盛淬慢慢说:“怎么激动?你要不要听听我的话?”
阮今朝呜呜呜瞪着他,盛淬笑意更大,“你这孩子,这性子怎么自成一派,爹娘都不像。”
说着爹,阮今朝顷刻想着了阮贤,全身都在抗拒了起来。
盛淬哎哟一声,“怎么,你想你爹爹了,我也好奇,你爹爹怎么就反了大宜了,早知道会这样,二十多年前,我就应该一刀杀了他,到底那时候我还是大宜的将士,轮着品级他还得给我拱手叫个哥。”
阮今朝骤然眸子一聚。
盛淬,盛淬知道阮贤曾经的身份,那……
阮今朝慢慢的安静了下来,盛淬见着她彻底找回了理智,伸手解开她嘴上的东西。
阮今朝嗓子嘶哑,“我父亲呢?”
盛淬笑说:“你的父亲,又不是我的父亲,我哪里知道去哪里了?”
阮今朝不甘示弱,“你的父亲自然是死了,真是个好儿子,听闻当初沈二爷也算是家里最宠溺的人,自己的父亲没了,居然都不会奔丧,对,你父亲在哪里我知道,就在土里头呢。”
盛淬放在身侧的手背过去,“激怒我对你没有好处。”
“你看我现在像是找你找好处的人吗,不是你给我什么就接受什么吗?难道我还能比现在下场更惨?你敢杀我吗?”
阮今朝呸了一声,“我活着的用处,比死了大,威胁我哥——”
“哥,你确定那个是你哥吗?”盛淬开口,“阮今朝亲疏远近都分不清楚的人,蠢不蠢?司南和你是什么关系,你不知道?”
阮今朝说:“是,司南不是我亲哥哥,又如何,我们一起长大,他就是我亲哥哥,甚至比亲哥哥都相亲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