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进大帐,阮今朝看着沙盘上的疆域,抓着旗帜开始慢慢落下。
跟着追进去的勇叔看的发呆,吓得哎哟喂拍着大腿,对着外面跟着来的士兵摆手,“去去去去,看着什么谁敢说出去,给我滚去捡马粪!”
勇叔把人赶走,朝着突然魔怔的阮今朝走了过去,见她已经沙盘弄的看不出原貌,脑子都是嗡嗡作响,使劲搓脸,不知如何是好地说:“你别乱动,司南最忌讳有人乱碰沙盘图。”
他拽着阮今朝的胳膊:“他是要打死你的,他是真的要打死你的。、”
行兵打仗的司南,那是真的杀神降世的。
阮今朝眸光依次在沙盘略过,说了个不好,她抓了纸笔留下几个大字丢到沙盘上,对着勇叔走,“走,快点走,他们是分的两批人,来的是盛淬,穆厉必然是在后面分开,走的另外一端来北地。”
北地周围有山林,若是从那头伏击过来,那才是腹背受敌。
怎么重要的一场登基战,盛淬绝对是要把功劳都算在穆厉头上的,好一出声东击西!
穆厉得打仗,得打好仗,得要赢的漂亮,那么就只有盛淬开头,让他在后面捡漏。
等着勇叔彻底反应过来时候,阮今朝已翻身上马,红枣也穿上了铠甲。
勇叔说:“你和你哥说一声。”
“来不及了,我要先过去布阵。”阮今朝说:“你跟着我,司南这头没得谈,谈也轮不到你去。”
勇叔啊了一声,已有两个一道的给他套上了戎装,将他退上了马背。
阮今朝扯着缰绳看勇叔,“勇叔,这场仗完了,跟着我会京城,我好好给你养老,所以,你千万不要对我有所隐瞒呢。”
勇叔算是阮贤的生死之交,必然是最了解阮贤的人,且跟着征战沙场多年,司南走到哪里带着哪里,必然就是能够帮衬的。
穆厉不能输,她更加不能输。
只有赢家,才能说话,她要护着所有站在她这里的人,就必须带着战功回去。
阮今朝抬手一挥,“走!”
司南得知时,人已经跑的不见踪迹,他看着大帐的乱哄哄的一切,对着柳珏低吼,“你就是这样给我看着今朝的!”
“你可没让我看今朝,你甚至还说让我离她远点,免得沈简闹起来直接死过去,今朝把我杀了。”柳珏摆摆手,见着要凶的司南,“你就让今朝去便是了,反正你不就是在等今朝的,今朝就是比你能耐。 ”
司南说:“她到底是个姑娘。”
“可她是个不熟男儿郎的姑娘,她千里迢迢回来,多少人在后面给她担保,她来帮你,也是帮后面的人,现在一切的重担都在她的身上,何必在说她,他需要我们的时候,必然是会说话的。”
司南将手里的东西砸到柳珏脸上,“看看这小妮子都给我写了什么,我非弄死她不可!”
柳珏才不看,指着打仗旁边的架子说:“你看,今朝还把小胖留给你用了,有了小胖帮你,少帅大人必能旗开得胜。”
司南哼了一声,“打得过就有鬼的。”他叹了声,“只能托着了。”
柳珏将打过来的纸团折好递过去,“你妹子给你的平安符,拿着吧,少帅,这次赢了,北地就是你的了。”
柳珏拍拍他的肩头,“别留情啊,该杀就杀。”
第1016章
京城。
“啊啊啊啊!”
御书房周围停顿的鸟儿忽而全部散开,房梁似乎都被抖动了几下,李明启站在门口双手痛苦的抓着头发。
站在他旁边的贺瑾见年轻的皇帝冷幽幽过来的目光,直直的跪在地上,另外一位靠着门口的谢宏言,也是摁着鼻梁脸上写满了脏话。
台阶旁边,谢和泽颓废的坐着抱着膝头,目光呆滞,在旁边的两个大柱子,谢修翰,贺。
博厚各自撑着一根,都是望着天上有些泪眼婆娑。
李明启伸头进去看了眼,已经坐在桌案前,扬起脑袋合眸自己揉着的人,低声跺脚,“你们能别一副死了爹的模样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