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轻轻伸过来的手,穆厉下意思的仰起头一把捉住,而后瞬间松开退后半步、
举动惹的谢宏言莫名,望着自个手愣住了下,怎么,他还摸不得了?
穆厉贞洁烈女模样做什么?
「你在秀都定亲了?」谢宏言目光一冽,他声音高了一些,「你怂什么?」
穆厉摇头,目光复杂,「你傻了吧唧说什么?」他说:「你是人间大孝子,你爹前脚没,你后脚成婚,他们说你是谢和泽的孽债,看来一点都不假。」
谢宏言眯眼:「你在说我父亲一句试试?」
「你父亲心中李星弦第一,你第二,否则当初你在南直隶脱胎换骨他怎么会一点风声都不知道,不就是一颗心思都扑在李星弦身上,把你这亲儿子丢到一边,觉得谢家有人替他看着你。」
「关你屁事。」谢宏言冷了脸,「我谢家的事,要你来插嘴,自个家的都理不清楚,倒是来插足我家的事。」
南直隶的过往是谢宏言的逆鳞,他在旁人跟前被打趣提起来,到底是要碍于往来情面哈哈两句,穆厉这嘴说起来就是讥讽嘲弄,每每听的人恨不得给他心窝子上来一刀好的。
穆厉说:「对啊,我家的事和你又有什么相干,你家的事,我管不着,我家的事你也少来问。」
穆厉说着背着手侧身说:「谢瓷兰,回去吧,如今程国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今日走了……」
「今日走了?穆澹睨你是不是觉得,只要我走了就是安全,你是不是觉得只要谢家在大宜京城屹立不倒,我就是不可一世的首辅嫡长孙?若是能够回得去,我还在这里低三下四等着你十五天做什么?」
谢宏言声音逐渐大了些,「我和你的关系,京城的老狐狸玲珑心们看的出来,也猜的出来,更不要说皇室是清清楚楚知道我和你过往,现在我算什么?大宜只会把我扣上通敌卖国的罪!谢家也会被我诛连,还是说,你直接给我一刀,让我干干净净的!」
「胡说八道什么!」穆厉骤然一嗓子吼过去,目光转到谢宏言脸上,「成,我来帮你,那你就别回去了,葫芦,去告诉阮今南,我把他们大宜的嫡长孙抓了做人质了,要把人要回去,就给我让我满意的东西!」
「穆厉!」谢宏言低吼,「你发什么魔障疯。」
「我发疯,谢宏言你就是打量我不敢弄死你,舍不得弄残了你,就在我跟前肆无忌惮的蹦蹦跳跳?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一个大宜人,还是首辅家的人,怎么敢来的?」
「我就是要几句实话罢了,我怎么不能来?」谢宏言说:「你把白马那群人给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把他们带回去,我会有什么下场,还是说,你从始至终就是在骗我?」
穆厉抬手拍上屏风,发出砰的一声,「是,我就是在玩你,我就是看上你这脸皮子好些,就是想借着你,去接近大宜朝政中心,去接近阮今朝,你真当自己很能耐,全天下找不出第二个比你还清高的——」
啪的一声彻响,谢宏言用力一巴掌毫无犹豫的甩到穆厉脸上。
穆厉被打的偏过头,目光错愕,他摸着脸,「谢瓷兰!」
谢宏言反手又是一巴掌丢上穆厉的脸,「刚刚那一巴掌,是你骗我该付出的,这一巴掌是我想要给你的,也是你该要的,玩我,我让你玩得国破家亡!」
谢宏言拂袖而立,「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说,秀都内部如何,你父皇如何去的,你和今朝的关系到底是什么,赤峰关内情又知道几分,还有,你们程国现在到底要做什么!」
穆厉被打的懵,渐渐的目光聚光回来。
打人不打脸,他即便在秀都过的艰难时,也没人敢动他脸上来。
谢宏言本欲给他几个台阶,让他自己走下来好好说,开门第一句骂他父亲,跟着戳他脊梁骨的噩梦,再说是借着他谋事。
「你别给我说什么脑子发热说的话,脑子这东西在你冲动的瞬间,就已经分析好了利弊,你敢和我叫嚣,其一这里是你的地盘我没有靠山,其二你知道我现在要活命,其实靠的是你庇佑,而不是大宜的海涵,所以你敢来戳我心窝子!」
谢宏言直直的盯着他,「说话,我数三个数,你不说,我必让你家破人亡。」
穆厉被甩了两个耳巴子,又怒又气又憋还懵,在听着这数三个数的话,顿时一嗓子而起,「你给我——」
谢宏言冷冷打断:「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