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都是阮今朝陪嫁的侍卫,私下同沈简关系都很好。
“世子爷,算咱们求求你了,你就乖乖回去玩成不成,要什么你开口,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都给您弄,我们都是熟人了,真的不想打的你嗷嗷求饶,今朝吩咐了说了,你从开始,除开十安院哪里都不能去的!”
沈简完全不听,大步朝外去,“让开,我要出去!”
最后被两个侍卫抬回屋子锁上的沈简,气得跳脚踹了几个圆凳。
约莫半个时辰后,门咯吱响动,有人进来了。
沈简起身见着走进了的阮今朝,沉默的火气顷刻爆发而出。
“你在外面做什么了?谋反?逼宫?还是杀谁了?”
“阮今朝,你知不知道昨夜你多胡来,怎么能让你父亲大大咧咧直接上大殿,还着铠甲带佩刀,御前无旨带刀意为行刺君主!轻则斩立决重则车裂祸及全族!”
“北地阮家军功显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姻亲显赫更是让人畏惧,军政权柄外加可以乱政的谢家,阮这个字,就足以让皇室忌惮非常,这话我给你说了多少次了!”
“你好的很,眼下你挑唆你父亲来这这场浩劫是非,要陛下怎么想,如何做?如何对你家下手!”
沈简气得窝火,连声说:“我们夫妻关着门说句诛心的,我们能做的都对了,最后要如何立储那都是李家皇室内部的考量,难道我们能拿着刀比逼迫陛下,非十三不选吗?”
阮今朝面无表情,静静的看鬼吼鬼叫的沈简。
沈简声音大了许多,“陛下难道不知道十三对朝政的付出吗,你当朝臣们眼睛都是瞎的吗?”
“陛下昨夜只是下旨,不,都不是下旨,就是先说说看罢了,你就当他喝醉了乱说不就好了?立储不是小事,只要文武百官对着李明泰的称呼没有变成太子,什么都可以在谋划,再排兵布阵。”
沈简视线集中在阮今朝如花的脸蛋上,他缓缓说:“阮今朝,昨日看似在帮十三,是把他朝着深渊推!是要他万
劫不复!”
阮今朝觉得沈简在说下去,大约都是她非常讨厌听的话了。
她出言截断沈简喋喋不休的话语,“李明薇都没吼,你吼什么我们这些外头的吼什么?”
“他李星弦比谁都在乎十三的命是否安稳,谁知道这场太子之言,到底内里是买的什么汤药呢?”
沈简指着阮今朝面门,不知道她是怎么还能如此平静的。
“然后你是怎么做的?直接火急火燎让你父亲拿着军功去压陛下,司南答应交还兵权回去,你们阮家只有军功了,没有多少兵权了!那是唯一让皇室忌惮你们的东西!你们没有了!”
“陛下自从大病一场后,便是有意开始安排某些事情,我们没看清楚就不能贸然行动,这种时候一步错,我们全军覆没,天子一怒伏尸百万你不懂吗!”
沈简眼神凝重,声音淡漠,“周闻背后是谁我们不知道,陛下立李明泰为储君背后的真相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你就把底牌抛出去了?我们后面怎么办!不谋全局,如何谋一域!今朝,你太胡来了。”
沈简一连串的话说完,就要朝着外头去。
“你要去见李明薇?”阮今朝笑笑说:“别想了,他被李明启关起来了。”
沈简脚步僵住,心中一沉,“李明启把谁关起来了?囚禁亲王,他不要命了?”
阮今朝眼底浮上一抹凉薄,“你都说了,李星弦最在乎这个弟弟,到时候李明弦不认,纵使外面铁证如山,又能奈何十三哪里?”
真的在乎李明启,李明薇怎么敢做出那种事的!自以为能够左右君父想法,一句郡王不也打脸了?
阮今朝低声说:“现在大内也被李明启拿住了,昨夜陛下被我父亲一顿好气,回去又吐血了,今日也没早朝,程然驰、顾喜在宣政殿候着的,我去盘问程然驰,他不肯说实话,晚些我会派人去请他来,说你被打的半死,我希望你能把程然驰的话给我套出来,我要知道陛下现在内里的情况。”
“我不是在求你去逼话,而是在告诉我,我要什么,你若不给我,我就会吩咐别的人去做,到时候程然驰尸体几分全,我就不敢保证了。”
阮今朝垂眸抬起手,两指慢慢错了错,忽而轻轻开口,“沈简,自从你我成婚后,你一直都在想法设法把我排除出这个政局之中,你当我是蠢货,感觉不出来?”
“其实吧,我原本觉得只要你能带着我的期许,替我完成一切,我这些年该做的都做完了,只想好好补偿李明启,所以,只要李明启能够在你的帮衬下,一步步登上那个位置,我就给你做个贤妻良母也没什么。”
说着,阮今朝嗤笑了一声,侧眸看怒火中烧的男人,“可是,你昨夜又做了什么?”
“你伙同李明薇,你们真是好默契,若非我天天在你身边,我都会笃定你们两个此前偷偷见过面了。”
“李明启憋屈成那样了,你们不帮帮他,还要齐心协力想要把李明启摁住,让他在李明泰做太子这事上,不要说话,不要挣扎,不要有任何的反驳!”
“你们难道不知道,他不说话就是默许李明泰那个不如他的坐上储君位,不挣扎就是听凭李明泰如何处置他的性命,不反驳便是要对他俯首称臣!”
阮今朝目光平静极了,哼了一声,”李明薇想的不过就是,带着李锦离开京城去个山高皇帝远的封地,他手里又他自信的底牌,怎么些他,他没点自己保命的势力也有鬼……”
“他小子大约是和陛下谈好了,陛下给他的好处和承诺,让他沉默支持李明泰做太子,这个好处和承诺里面,大抵就是有一条,李明启要给亲王位置,并且,和他一起去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