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4章 襄王,我聪明吗

阮今朝笑笑,她看着手指上精致非常的小玉兰花戒指,非常满意周筌的反应。

这是人就是有软肋,打打杀杀在京城这个权势地界是实乃下下策,知根知底的敌人死了,那么就会出现下一个不知底牌的新敌。

因此,甭管两个对家官员如何掐,气急了亲自拿着铲子去掘人祖坟,都不会轻易朝对方下狠手,这不是仁慈,是保全自己的。

当然,会打打杀杀,会更加让敌人在动手时,多掂量掂量自己对上的是什么狠茬。

就如同,如今的京城看她不顺眼的极多,到了她跟前,各个乖顺成狗子。

阮今朝抬起手指,目光一寸寸扫过精雕玉琢的小玉兰花,轻轻地说:“是不是很好看,我一眼就瞧上了,所以我立刻就抢来的。”

周筌捏紧了手指,再无适才的从容淡定。

阮今朝的抢,很劫、捆、打毫无区别。

阮今朝挑眉说:“这不讲规矩的时候,就是比谁能耐,我阮今朝,刚好就是不讲规矩的祖宗,记明白了吗?我是在沙场驰骋过的女子,并非京城遇事慌乱只会哭啼找娘家帮衬的闺秀,眼罩子放亮些!”

“我今日来,除开是警告你有什么聪明朝着我来,在对我的父亲、母亲、甚至任何我身边的人去,我会立刻让你!”

阮今朝目露凶光,声音泠泠,“我会让你在死之前,看着周筌被我丢到最下等的咸肉馆里头,被那些贩夫走卒挨个伺候,你说,就让她这样死如何?”

周闻捏拳而怒,切齿低吼一声,“阮今朝!”

阮今朝闭了闭眼,对着敌人的无能低吼,表示非常的满意。

瞧瞧这软肋不就出来了,周闻很在乎那位嫡姐。

阮今朝淡淡一笑,慢慢说:“我是玩得起了,真的玩起来了,就是看我想怎么玩了,而不是你想怎么谋局了,要不活都不活,方圆之中讲规矩,我的方圆,讲我的规矩!你们,都是屁!”

说罢,阮今朝扭头离开,忽而,她驻足侧眸,“周筌,只要你没有夺去我身边任何在乎人性命之前,我都时刻恭候,且愿意等你来给我讲讲心中苦楚和缘由。”

“我信你是个好人,人都是被逼上绝路的,我曾经被逼过,因此理解你,我在你的眼中,看到了压迫的苦楚。”

周闻轻笑,啧啧说:“世子夫人这张巧嘴,完全不输世子爷。”

阮今朝哼了一声,“贺瑾想杀了你的心一天比一天浓烈,瞧着他转弯走吧,他小子手里的搅屎棍,用的多么敌我不分,你是清除的。”

惹急了,连着他亲爹都不放过。

目送阮今朝离开,周闻停止的肩头忽而一松,抬手揉了几下脸,重重的叹了口气,

昨夜的回忆依旧还在脑海之中。

周闻站在入宫进大殿最近的小路上,见着抱着头盔大跑而来的阮贤。

阮贤跟着带路的有钱、富贵一个劲跑。

他警告带路的两狗子,“你们两个今日敢搞我,今朝绝对把你们两个剥皮炖汤,沈简兄妹怎么跪地鬼哭狼嚎都,今朝都不可能放过你们的!”

有钱狗腿一停,尾巴使劲摇晃,附身瞪眼,突然朝着夜色呲牙,嗷嗷几声。

富贵胆子小些,呜呜呜几声,原地转了几个圈,也跟着呲牙对着有钱嗷嗷叫的方向,卖力嗷嗷叫了几声。

富贵站在阮贤跟前怂中带勇的护着,还给自己长气势的狗爪子在地上刨了几下,有钱怎么凶,它怎么如法炮制,却是一个劲朝着阮贤后面退,怂却怕的姿态丝毫不掩藏

阮贤自发现夜色深处有人,抬手放在腰间的刀柄上,嗤笑说:“哥们,吓人可以,不要吓狗,狗不懂事,不懂事的什么都敢做的。”

这两狗子除开沈简不咬,谁惹急了都敢上去来一嘴,佟文和沈杳都敢上嘴狠货。

周闻走上前,笑着拱手,“阮元帅,许久不见了。”

夜色之中走出来的人,让阮贤眸光慢慢冷却,他非常不耐心,眼中毫不掩饰对周闻的鄙夷,言语一股子不耐烦,“有屁就放,不然放狗咬死你,对付你,拔刀都是多余。”

周闻以拳抵唇轻笑,继而正色说:人阮元帅离京时,来与我商议解救阮大姑娘时,可不是这态度,怎么,这就过河拆桥了,咱们都是一类人,您到底是谁,大宜内部不清楚,程帝是明白的。”

阮贤昂首,完全不虚不怂,知道就知道了,他又没给程国说过任何大宜的军政机密,不就是出身在程国吗,这又不是他能选的。

他道:“所以呢?周小郡王有什么要提醒本帅的?英雄不问出身,我从未做过一件伤害大宜领土之事,即便身份泄出去,陛下只会关门与我好好说。”

周闻摇着头笑说:“阮元帅别在我跟前硬气了,郡王府一门手里捏着的东西,可不是阮元帅能够想的,若是阮元帅真的心不恐惧,为何这些年在秘密捕杀知道你身份的同袍了,你唯一知道的保命线就是郡王府,前帮你,若非阮今朝脑子打铁,贺瑾和沈杳私奔无疑。”

阮贤顿了顿,“当年我的确答应了你,倘若能助我闺女回到北地,我对你言听计从任何一事,但结局明显,你的计谋和你的姐姐的手段,丝毫无用。”

他现在也没想通,阮今朝为什么要保贺瑾、沈杳,难不成那时候就看上沈简的脸了?

阮贤走上前,连声说:“周闻,我不知道你们郡王府何时倒戈了程国内政,到底你们是皇亲国戚,有些事还是别做的好。”

“日子好好过,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好的,扯我下水,你能活?那父亲只是告诉了你这个秘密,让你继续在做大宜皇室的叛徒,继续和程国内政勾结,那么,你的姐姐知道吗?”

周闻摇摇头说:“她又有什么用,这就是命,阮贤,我就一句话,今日这大殿,你最好别去,李明泰登基,是大宜陛下的最终抉择,也是程国内部希望看到的,做完这件事,我可保证,你在大宜安然无恙。”

“哎哟喂,我好害怕,吓死我了,够豪横的。”阮贤摇摇头,暗叹周闻初生牛犊不怕虎,难怪能和贺瑾成朋友,本质上,都是两个傻货。

阮贤低声,“储君二字,这怎么看,都是十三赢面大些,即便我今夜不去,十三也能在来日把李老三连根拔起。”

李明泰就是不如李明启,不瞎的用眼能看出来,瞎的能用耳朵听出来。

“程帝要嗝屁了。”周闻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