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国。
闷热的午后,太子东宫的内院安静无比,锦袍华服的太子殿下昂首阔步朝着内院屋里走,对着给他请安仆从抬抬手。
入内后,穆厉边拖去繁重的朝服,边摆摆手,让屋里候着的人都出去,脸上笑着叫了声谢瓷兰。
内屋当中,床榻挂着厚厚的床帐,将里面隔绝开来,谢宏言正缩在榻上熟睡着,长发散开,被褥半耷拉在身上,松松垮垮的里衣,透过缝隙还能瞧着一场春光风月的残留气味。
感觉床帐被忽的拉开,刺人的阳光撺了进去,谢宏言顿时蹙眉睁眼,抬手挡着眼前,还未看清楚是谁,一个脑袋埋了过来在他心口使劲蹭。
穆厉轻笑着叫了一连串的瓷兰瓷兰。
谢宏言无声叹息,起身的穆厉在他唇上捉了几下,把他要捂脸的手抓着放到自己脸上,鼻尖戳着他白皙的脸颊,颇为满意自己将他养胖了些。
在外耀武扬威,能用眼神吓破人胆的太子殿下,对着眼前的人目光化成了水,“今日有事耽搁了没回来用饭,你怎么都不知道吃饭?”
谢宏言脑子昏昏沉沉的厉害,眼前迷迷糊糊,他努力揉揉脸,愣是没把自己揉醒,被托起了上身,干脆一软,直接躺成个大字偏过头,脑袋朝着松软的枕头里面噌,咕哝说:“别闹,我还想睡。”
穆厉成日扯着他胡闹,阮今朝他们在时候还真是约束着他了,自打大宜的人一走,天天盯着他眼睛都在放光。
谢宏言一直都认为自己是非常玩得起人,被穆厉连着搞了几场,是真的晓得人外人有天外有天这几个字是怎么写的了。
此前是立志于把他抓起来陪他用早膳,如今发现他真起不来,就变成了抵着中午回来,把他抓起来吃饭,再把他拾掇精神带出去一道办事。
真的,他是一个子的好处费都没收到。
谢宏言拿着穆厉毫无办法,任凭他脑袋在心口滚,说:“你今日休想把我和这里分开。”
“睡什么,你孵蛋吗,成日你除开睡能不能做得点别的?”穆厉掀被将他环腰抱起来,鼻尖嗅着他身上的气味。
谢宏言顺势靠着他肩头,两手环着他认命地说:“先带我沐浴。”
“昨夜不是洗了吗?”穆厉抓了薄毯给他裹着,免得外头的冰鉴把他冻着了,“给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在屋子放怎么多冰鉴,我进来都以为入冬了。”
谢宏言呵了一声,“不知是那个王八犊子吩咐搬进来的。”
“不是你说热吗?”穆厉说。
谢宏言直接拿着下巴撞他,“闭嘴,晴天白日说什么黑灯瞎火的事。”他圈着穆厉的脖,任凭他如同抱小孩似的抱着自己起来。
热水随叫随来从未断过的,外面候着的婢女小厮听着一阵水花声以及谢宏言薄薄的骂声,对视一眼都是知趣的退的远远的。
待着彻底洗好,谢宏言看给他喂菜到嘴边的穆厉,气得狠咬下去。
穆厉当感觉不到被喂饭人的火气,“对,就是要多吃些,此前阮今朝非说是我把你气得瘦,瞧瞧,她这一走,你这脸上就挂肉了,胖点好,抱着都不膈应人。”
谢宏言抓着筷子作势要打他,到底舍不得下手,认真说:“你比十三都要顽劣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