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很快就依偎着睡了下去。
外面晴空高照,是个极好的天气,谢瓷兰坐在罗汉床上撑着下巴发着神。
眼下已经过了午后,金銮殿那头应该已经分出了胜负,只是现在消息还没传出来,谁都不敢说会不会有变。
“大公子大公子!”葫芦走了进来。
谢宏言忙说,“澹睨回来了?”
葫芦嗯了一声,说:“已经下朝了。”
“才下朝?”谢宏言轻轻拧眉,起身朝着外面走,“怎么说的。”
“只是太子殿下下朝而已,你就理解成溜了,太子吩咐人来说,让您在门口去等着,说的要带你出去。”葫芦就说。
谢宏言更加不解,“带我出去,去哪里。”
葫芦摇头,“卑职怎么清楚。”
葫芦还是小声说:“不过您今日听我一句劝,好好哄着些太子殿下才是真的,毕竟您昨日在薛家做的的确过分了,我听着他们说,都觉得太子殿下肯定生气。”
谢宏言没有接话,等着去了前面,就看白马已经抱着雀雀先回来。
雀雀一手抓着个奶棒啃得专心致志,谢宏言觉得这小模样简直是随了佟文那啃零嘴的德行。
反正他次次见佟文,佟文手中总是抓着东西在啃。
谢宏言抱着雀雀哄了小会儿,听着人说马车在门口,把雀雀给葫芦,“驿馆那头肯定累的人仰马翻,这小妮子阴晴不定,就暂且不要送回去了。”
葫芦嗯了一声,目送谢宏言出去,“大公子,您今日可千万不要惹太子殿下了!”
白马扫了葫芦一眼,“叛主的东西。”
葫芦哼了一声,抱着雀雀说:“雀娘子我们不理这坏叔叔。”他说:“你怎么不去跟着。”
“估计是做正事,金狼跟着去了。”白马哎了一声,揉着肩膀朝里走,“可算是能好生休息了。”
葫芦啊了一声,“太子加金狼,大公子不是孤立无援了?”
“他该。”白马一把勾着葫芦肩头,“谢瓷兰应该承受不知天高地厚的下场。”
谢瓷兰上了马车,就看穆厉靠着角落静静合眸睡着,身上穿着太子朝服。
谢瓷兰几次张口都没说出话,侧过头抬手撩开马车帘子,望着外面的街景,“穆厉——”
穆厉打断谢瓷兰鼓起勇气的话头,“到了地方再说,我很累,想睡会儿。”
马车出了秀都一处朝着郊外去,等着马车停下,穆厉先走了下去,谢宏言弯腰出马车,就见眼前是座小塔楼。
他下意思抬手,却反应过来穆厉已经自己朝着里面去了,边上的侍卫抬手搀他,叫了一声大公子。
谢宏言自己跳了下去,跟着穆厉背影过去,看金狼站在楼梯口,谢宏言朝着楼上走,回头看了一眼。
上了塔楼高出,谢宏言站在高出看清楚周围的景色,直接屏住了呼吸。
他的眼前,是一片杏花林。
杏花,是他最喜欢的花。
穆厉两手撑着扶手,慢慢说:“喜欢吗?”他目光扫过杏花林,“我一直都想带你来看,可惜你不给我机会。”
谢宏言心口似乎被一直手拽着。
穆厉微微躬身,两手放在栏杆上,满目都是杏花林,“看看吧。”
谢宏言举目过去,袖中的手止不住颤颤。
穆厉低低笑着,“这片杏林我种了三年,才有今日的景色,三年我能把这片平地变成满目繁花,谢宏言,我喜欢了你三年,你喜欢我,加起来又有多久呢。”
谢宏言抿紧了唇,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三年,穆厉喜欢了他三年。
“你我之间,是你主动的。”穆厉慢慢说,“我一直很清楚的知道,你是我不能碰的,你我之间,是你先越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