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几乎瞬间就要剑拔弩张,金狼观望着台阶之下气势较量的一文一武,靠着门抬手轻轻叩几下,对穆厉传递外面的情况。
元仁默堵上全家弄不弄得死薛家他没数,可要弄死阮今朝那是绝对问题不大的。
阮今朝虽是姑娘,倘若有事大宜内部权势恐又要重新波动,北地唯一的嫡女,是大宜皇室放在京城制衡北地的重中之重。
这也是阮今朝最大的底气,只要她不谋逆,李家皇室随便她嚣张。
所以,阮今朝若是在程国出事,真的是玩大发了。
阮今朝摸着手帕慢条斯理的擦拭匕首,声音很轻很小,甚至微微背过侧身,不让金狼有丝毫听到的可能。
她轻轻笑着,说的笃定,“你是故意的,今日你给穆厉作证本来就是应该的,你却坐地起价说起了买卖交易。”
元仁默不客气说:“或许沈夫人不知,这枚白玉蝉是你表哥亲自给老朽的,谁敢去抢那位巧宗的物件的,怕是陛下和琼贵妃都不敢,再则,这没有那家的长辈,不想晚辈飞黄腾达光耀门楣的。”
阮今朝嗤笑,“所以,你们元家是一个能在官场打的男子都没有了,竟然要个女子入宫承君恩了?”
阮今朝嘴不留情,挤出一抹从容笑意,“既如此,何必选穆厉,如今的陛下难道不好?怎么,您嫌弃陛下要黄土半截埋土里了?”
“阮今朝!你敢诅咒我程国陛下短命!”元仁默被阮今朝这句话踩着底线,风云不变的脸色,一寸寸龟裂,“口无遮拦的粗鄙东西!”
阮今朝口气轻轻的,“若不是你为何执着把元暖嫁给穆厉,反正元暖谁都不喜欢,嫁给老子或者儿子都可以?”
说着,阮今朝耸肩笑笑,“我不明白,一点都不明白。”
她目光阴冷的看元仁默,“你从我表哥手中拿走的东西,以为拿住了他,就是拿住了穆厉,你也是聪慧人,退后万步看,即便此事成了,穆厉日日对着元暖,想的都是这个我表哥推给他,他多恨我表哥,你多恨元暖。”
“所以,还不还的,现在结果都一样。”元仁默顺着阮今朝说,又道:“元暖今后的造化,同你阮今朝没有干系。”
阮今朝一眼不眨的望着元仁默,觉得这老东西杠的离谱。
她冲着元仁默笑:“你今日不管如何都要帮穆厉,何必闹得所有人都不愉快呢?这东西你得到了,也是暂时的,穆厉不会让此物一直都落在元暖手中。”
“这是程国的小玉玺,岂能放在你们大宜人手中。”元仁默顿了顿,“即便还,也是还给了我程国的储君,不是些什么外头人。”
“那你怎么就知道,不会物归原主呢?”阮今朝反问说。
他有些隐隐怒了,“今日都是误会,我不知薛府之中发生何事,但我知道,这件事谢宏言急于求成而起,而你则会败的什么都不剩,逼迫日后国君娶你家孙女,你觉得,这种耻辱穆厉能忍?怕是连着和元铭那点私交都会败光。”
元仁默依旧不为所动。
“趁着现在陛下还没有宣召你进去,你要什么好处可以告诉我。”阮今朝紧声说:“你将东西还给我,一切都可以谈的。”
元仁默都不看阮今朝。
对付阮今朝不理睬就是最好的法子,只要你一理会,就会顷刻被牵着鼻子走。
阮今朝似料到元仁默会如此,露出笑意,只是说:“那我们就各凭本事了,一个死物件,还能把活人逼死了?”
阮今朝斜睨元仁默,“你们这般的年岁的权利者,都有个致命的地方,都是以为自己大半辈子在官场,什么没有见过的,嘴里说着长江后浪推前浪,实际上从来不信自己能被这浪拍开。”
元仁默充耳不闻。
“今日的事,我们大宜这头也是要公道。”阮今朝说着见着一个冲进来的宫人,眼底终于带着笑意了,“元老啊,接下来,那咱们就看谁棋高一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