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简见局势已定,亲了亲阮今朝额头,把她交给谢宏言,小声说:“我马上回来。”
谢宏言看眼角都哭红的阮今朝,气得切齿,谢阮两头就这一朵小金花,两边人恨不得捧着心尖尖的小珍珠,北地最恣意的小马驹,京城最明艳的小太阳花,眼下居然哭的鼻涕泡都出来,若是祖母、祖父在这里,怕是要一把火燎了薛家。
阮今朝眼泪汪汪看谢宏言,“他们先动手的,我没打人,我是自保……”
“我们家朝朝不是胡乱动手的,表哥都是知道的,你打的都是畜|生。”谢宏言气得厉害,对着薛家说:“你们薛家能不能做点人事,看看把好好一个娇弱姑娘逼迫成何等模样了!”
薛承漪不服气,“她装的,阮今朝你贱不贱——”
话音都没落地,沈简一耳巴子就问候过去,“黄沙,带出去片了,程帝若罪责,本世子奉陪!”
黄沙诶了一声,拎着薛承漪衣领朝外拖拽,这一坨屋子女眷全部跟着出去阻止,顷刻安静不少。
薛万绪依旧把目光落到阮今朝身上,“既然要谈事,姑娘就被在场了,谢大公子不是局中人,是替太子殿下来的,也跟着去偏隔喝茶吧。”
沈简说:“我家夫人文武双全,没什么不能听的。”
穆厉也说:“谢瓷兰是大宜首辅的嫡孙,人会说话就在官场玩,你们算什么?”
薛万绪目光游离在阮今朝、谢宏言身上。
阮今朝心狠手辣杀人如麻,谢宏言心思缜密查漏补缺一把好手,这两个人他交手不多,恐不能驾驭。
且两个人都有个共同点,都是不听不听我最对的架势。
前者你驳斥打的你附和,后者自身本事暂且不论,靠山就强的离谱,你不听,他的靠山能让你听的倒背如流。
沈简开口,“今日之事,不知薛老爷要如何给我大宜交代的?你怎么给程国朝堂交代,同我其实干系不大的,只是我就说一句……”
沈简走到旁边椅子坐下,深吸口气,笑着说,“你们二位不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都装女表子,要把两国现下所拟定的条款搞黄吧,毕竟,对你们程国其实益处不是很大,不管二位怎么死抖活掐的,到底都是程国人,我是外头人。”
“你是脑子被打出脓包了吗?”穆厉直视沈简。
你可以骂他是畜|生,但不能骂他和薛家人是同盟。
穆厉警告沈简,“今日大乱,你死在乱中也是意外中的常理,你别逼老子敌我不分搞死你。”
阮今朝也被沈简这句话弄的蹙眉,这说的是什么神魔话,倒是谢宏言把着她的肩头摇摇头,带着她出去,“沈简不是胡来的人。”
他带着阮今朝出去,错身穆厉身边低低说:“听玉安的。”
沈简出手,从未败局,都是收尾有些雅致,还次次狗叫说是阮今朝锦上添花的缘故。
阮今朝走出去见着被两把刀吓得瑟瑟发抖的薛家女,适才哭唧唧的模样瞬间全部,骤然变成呲牙咧嘴的女修罗,挽着衣袖扯了旁边的扫帚朝上冲。
谢宏言着实无奈,跟着出来的白马说:“太子妃,你在好好看看,你这表妹是娇娇弱弱那款吗?”
“那你觉得小九是娇娇弱弱那款吗?”谢宏言反问白马,“姑娘不论文静贤淑,还是明媚活泼,都是姑娘,是姑娘就要好生的爱护。”
谢宏言顿了顿,“今朝只是看着坚强罢了,其实她很脆弱的,她很在乎沈简,是薛家不对动了他珍贵的人。”
白马反揶揄,“我就想知道,今日薛家人若欺负了穆厉,你会如何?”
“我能如何?”谢宏言说,“我没权没势,想如何,也不能如何。”
他见着扔了扫把甩着手腕过来的阮今朝,柔笑说,“她们皮糙肉厚把你手打疼了,来,我给你揉揉。”
阮今朝抿嘴看谢宏言,“穆厉会不会打死我,我感觉他刚刚想把我一巴掌拍到阎罗殿的油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