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今日能卖我一个面子吗?”谢宏言的声音传了进来。
程帝看折返回来的人,压着火气,稳着语气,“瓷兰,这里没有你的事,朕知道你不是胡来的人,先去偏殿休息,这里不是该来的地方。”
反正把谢宏言推出去是明智的,为了个谢宏言真的伤了父子情就是得不偿失了。
谢宏言走上前,拿起茶壶给程帝续茶,“陛下好好想想,为什么太子殿下要把沈简单独叫出去说话,又为什么白马支支吾吾,阮今朝失魂落魄,陛下今日非要追究,顷刻就有个鱼死网破出来,不若给他们点时间,他们自然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程帝盯着谢宏言。
谢宏言将自己的地位放到了所有人都想他在的位置上,“我不会危害穆厉的事情发生,若我要害他,在大宜我就能让他尸骨无存了,陛下好生想想,今日您的咄咄逼人,有心之人稍使手段,会演变成如何不能收拾的地动山摇?”
程帝默了默,谢宏言苦口婆心,“陛下,只要你想追究多早晚都可以,何必要在今日,程国和大宜可以撕破脸吗?”
程帝望着谢宏言,而后慢慢饮下茶水。
谢宏言吐口气,走到阮今朝跟前去,“朝朝?”他把着阮今朝的肩头摇了摇,“不怕了,表哥在这里,什么事情也不会有的。”
阮今朝依旧没有回神,放在膝头的手局促的捏紧了裙摆,抿唇成线。
东雀,东雀……
她在心中无数次的过这个两个字。
东雀是司南的心腹,东雀功夫一般,却最为擅长探取情报,捏着司南手底下最强的情报探子小队伍。
阮今朝已经不敢去想司南知道这一切会发生什么。
“今朝?”谢宏言小声唤她,抬手摸了摸她的脸,笑意柔柔的,“怎么了?不怕的,表哥在呢,不会有事的。”
阮今朝眼眶隐忍着红。
谢宏言刮了下她的琼鼻,“知道错了,知道错了就可以,人没事就好了,不碍事的,沈简不给你赔,表哥给你赔。”
面对谢宏言的软语安慰,阮今朝着实没有心情回应,“我、我想静静……”
谢宏言嗯了一声,同程帝说:“朝朝被吓着了,我带她去稍做休息。”
阮今朝被谢宏言搀扶着出去,忽而就听着砰的一声,别过头就见穆厉掐着沈简的脖子将他抵在墙上。
阮今朝彻底回神,“阿简!”
沈简抬手,“无碍,听话,不要过来。”
穆厉只是掐着沈简的脖子,丝毫没有用力,“说,你在拖延什么,你在搞什么鬼!”
沈简笑而不语,“太子殿下又想到什么心中有鬼的事?”
“不要给我连篇鬼话,我信这不是你设局,可你却要主导局面,你把我们都捆在东宫之下,你要顺水推舟做什么?”
穆厉侧眸,“谢宏言,把今朝给我带走,我和沈简说正事!”
沈简笑了一声,“我能顺水推舟做什么,我如今就差一件差事没有办好,太子殿下不是最清楚吗?”
穆厉手里气力一寸寸加大,沈简捏着他的胳膊,“你敢杀我吗?”
穆厉的确不敢。
阮今朝、谢宏言没有上前也没有离开。
沈简到底是被放开了,穆厉总觉得什么地方非常不对劲,沈简忽而开口,“穆三,敢在你东宫炸房子还能全身而退的人,你觉得秀都有几个呢?”
穆厉噌的抬眸,沈简摸了摸脖子,眼底都是笑意,“太子殿下别怕,这句不是给你的,其实不管发生何事,只要活着就可以了,其余的都不重要。”
沈简朝着阮今朝走去,拉着她手,“走吧,我们回去了。”
沈简慢慢的走着,目光越发的沉沉。
李明薇在出发时交给他了一个锦囊,让他在决定启程半月前在打开。
里面只有一句话。
让他用手段,让东雀死在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