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帝:……
沈简和司南朝着宫外去。
司南抱着手蹙眉,和沈简说:“你说程国是几个意思,是想和我们兵戎相见,还是想要扩大疆域版图?”
沈简捏着扇子慢慢开合,凝目说:“程国疆域本就比大宜更广,程国如今雄心勃发,难保没有收服失去疆土的心思,我们的陛下不也这样干了?这重要的盟约不落下,大宜今后就不能专心内政,始终要分心边塞疆域。”
司南对大宜军将情况最是熟悉,也嗯了一声,说:“大宜并非重文多年,而是连年征战死伤太多,若是再有硝烟而起,年轻将领领兵,底下必有不服,我再厉害,也只能镇守北、西较有优势,东边是才打回来的地域,又被当成了博弈之地……”
说着,年轻的少帅长长叹了口气,发自内心切齿。
“穆厉这崽子厉害的很啊。”
上能管朝政,把盘根错节的程国世家斗得只剩下薛氏一族,下能守边疆平四方,将蠢蠢欲动觊觎程国肥肉的鬣狗硕鼠全部一杆子打死。
“你说他的老师得多厉害?”司南看沈简,缓声说:“我听闻你最近在查盛淬。”
“穆厉有一文一武两个老师,盛淬是武夫子,更是穆厉他自己选的,说白了,他的一切都是盛淬教的,盛淬是他的老师、谋士、靠山……”
沈简笑了笑,“盛淬的身份也有问题,说是盛家流落在外的子息,结果呢,盛氏一族就是他给弄垮的。”
“程国深受四大家族影响,穆厉自坐上储君位开始,就开始铲除这些势力,如今就剩下薛家了……”
沈简眸光望着飞檐,慢慢悠悠地说:“薛家最后的靠山,就是中宫皇后,中宫皇后要活下去,只能对程帝唯命是从,程帝有问题,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司南嘘了一声,示意沈简小声点,压低声音,“澹州一役后,程帝中毒出事,鬼门关走了一圈,就如同变了一个人,从野心勃勃的皇帝,变成了稳固安稳为主的君主,也从窈窕如玉的公子,变成了如同的肥头大耳。”
沈简开扇凑过去,“大哥,你不会是想说,穆厉想要弑君吧?”
司南玩笑地说,“妹夫知道的比我这个粗人多,何必藏着呢,琼贵妃是程帝抢来的,不仅是抢来的,还如同金丝雀囚禁在了外头行宫,直到生下穆厉,这一切才改变了。”
“一个孩子就能改变吗?”沈简笑意更大,“和最厌恶的男子生下孩子,你猜猜有血性的女子会如何做,最不济也是掐死吧。”
“我有闲心,花钱买了琼贵妃的生平。”沈简慢慢走着,“玉州,我们入秀都之前途径过的地方,女子如云各个活色生香,玉州出美娘,琼贵妃就是哪里最有盛名的舞姬。”
“小唇秀靥天然媚,婀娜风前微步,回顾含笑着兰蕤,玉作帘衣花为座,海云为佩月为兜,这些说的都是琼贵妃年轻风姿。”
“六花堆上黄茅屋,显出风神清皎,有玉树,琼枝围绕,说的就是琼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