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薇执拗的看他,“我没有护住母妃,难道还要看人刀俎我的老师吗?”
贺博发看着他沉默了片刻,咽了咽喉,正声说:“殿下,置气话说完则忘,您食君之禄就要做忠君之事。”
李明薇对着贺博发少有的露出一抹委屈,“什么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天天当冤大头被人喊打喊杀吗?”
“老师教导我一日未敢忘,人负我我却不能负人,因为我是上位者,他们乱来无非是我制衡出错,要我有海涵心,有容纳四海之气度。”
“您说人活着世间都不易,您说只要知错且改,我就要懂得给人台阶,安稳是朝廷稳定的基石,我自认您离京后,能少说一句不多言一字,随行君主左右分忧解难,可我得到了什么……”
“被我护着长大的弟弟被人撺掇的要杀我,我这辈子没想过他敢来忤逆我,我唯一称得上朋友的是邻国的太子,而我却被说卖国!”
“对我拎刀的两个人,我根本没见过、更没打过交道,父皇要我收复沈简,他拒绝我,我也同父皇说他没有。”
“我捏着兵部,殚精竭虑的给阮今朝他父亲凑钱维持前线开销,替他兄长遮掩假账,遮不住了我认到自己头上。”
“父皇后面想把阮今朝赐婚给我,我深知阮今朝和沈简暗中深情,还将父皇引过去帮了他们。”
“他们对我阴谋诡计喊打喊杀了将近三年,最后自己想通了来给我磕头求饶,又把我弟弟给我塞了回来,我哪里是什么皇子,我就是个冤大头。”
“现在您还劝我,您劝我什么?我父皇看似顺从我,只要大事从不会帮我,只会让我委曲求全!”
贺博发只是静静的听完李明薇的话,“殿下心中不平,不还是选择了您认为最好的处理方式,您很明白对错,也很明白如何不对不错都不得罪,殿下是个仁爱正直之人,殿下应做那把尺,有了比较,不好的总会变好。”
贺博发看望着他的人,“寒门有志报国的学子不懂朝堂门道,容易和士族大家起摩擦,都要殿下好生从中调和才成。”
“殿下说您弟弟欺负您,可微臣在外怎么多年,听得最多的便是您老将最差的脾性对着这位弟弟。”
李明薇不认,“他就欠揍。”
“他若真打了您,您还会理他吗?”贺博发顿了顿,“您弟弟后面肯定同你赔罪,您大他八岁,独属于您的八年里,陛下亲自教导,朝臣簇拥着您,后宫嫔妃恭敬以对,您出宫玩,都是人尽皆知微臣带着光明正大的玩。”
“可反观您弟弟呢,他被荒废了十五年,是被您父皇放养长大的,您的父皇,给了所有皇子机会,唯独对这位可能威胁到您的皇子,始终在没收成长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