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启看他,沉声说:“对,你理解的没错,我就是在关键时刻,用穆平的死发动程国政|变,我们帮穆厉登基,能谈得事情就太多,而且会非常容易谈成功。”
他顿了顿,“就比如说,在将来有一日两国刀兵相向,打的最如火如荼的时候,这一击,绝对能要穆厉的命!”
“你想,真到那一日,穆厉必然心在前头,后面只会交给穆平去维护,穆平没了,穆厉就必须马上登基,但是大内瞬息万千,很多都说不准,我们都能和他谈的就太多了。”
李明启声音越来越冰凉,“比如,我大宜给你兵马帮你打回秀都助你称帝,又比如阮贤收回的七郡,我划分三郡两国贸易往来,再比如我的那条国策……”
“穆厉,有个很大的优点,我自愧不如。”
他看李明薇,“他异常的清醒,他这三年没有踏错一步,该装傻不盲从,该发力毫不留情,没有任何东西都左右他的目标,这样的人,我如何不多预判一步?”
“京城如今新一代的血液,能拿的出手的太少了。”李明启靠着宫墙仰头吐了口气,“父皇、谢修翰、贺博厚、孔平方、阮贤、他们名声威望虽在,已雄狮迟暮。”
“沈简有勇有谋,奈何太过谨慎,又败在病在家中十几年,全身上下能用的只有个脑子,并非文武双全。”
“阮今朝可惜是个女子,到底巾帼不让须眉,关键时刻也是能提枪上马之辈,可她做事没有章法,让人预判算计不到,结果虽能让人满意,但很少有人能适应她的做事风格,只能独秀一枝。”
“司南呢,我将他这些年,所有参与作为主将的战役都查看过了一次,几乎是阮贤的打发基础上,增加了一点自己的心思,但,阮贤叱咤怎么多年,程国内部怕是早就把他研究透了,真的干起来,大宜胜算太低了。”
“阮贤这些年没少培养将才,柳珏还欠火候只适合打配合包抄,司南身边的东雀我觉得能提,你却说这个人还要观察观察,那人不是司南捡回去的弟弟吗?不是战争孤儿吗?”
李明薇只是说:“阮贤敢对外说司南是他的私生子,你怎么就笃定司南不敢为了保护东雀,对外说是他捡回去弟弟?”
“阮家都这样说的。”
“捡人的是司南,他怎么说阮家自然怎么信。”
李明启哦了一声,又是吐了口气,“所以,你还觉得我给穆平下毒做错了?要是沈简他们最后被困在了程国,我这步棋就能把他们拽出来。”
“穆厉不会动阮今朝他们。”
“穆厉是给你什么好了,你怎么维护他?”
“我的意思是,穆厉不会动阮今朝。”李明薇似犹豫,“你没有发现,他对阮今朝和对旁人不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