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沈简在屋中徘徊,随后去敲了司南的门,倒是巧了,正好遇到司南,周闻也来寻他。
沈简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去我屋里说。”
入了屋子,司南看着和沈简屋子布置陈设一下的屋子,再看角落还有个狗窝,脸色都惊变了下。
周闻开口,“这处驿站行宫都被监视了,我们的人身边都是眼睛,外头那些商贩全部都是眼线,入城安排去做事的暗卫,刚刚都被穆厉身边的侍卫送回来……”
沈简安抚周闻,“小郡王稍安勿躁,这套班子大宜也曾对穆厉用过,我们虽是客,也是来谈判某些两国事宜,穆厉亲揽过这差事,就是看我们不爽,就是委屈你被我连累了。”
周闻靠着椅子瘫坐扶额,“沈世子,你答应过我父亲、母亲会把我安全带回去的,我怎么现在觉得我连明日太阳都见不到了?”
他是真不想来的,他虽和沈简这些人不熟,也是晓得他们和穆厉明争暗斗掐的厉害,他去找贺瑾,贺瑾勾着他肩头坑了他顿饭,说的好好的,下楼时摔了一跤,大夫说是扭了,他非说脚断了,太狗了……
沈简看司南,“今朝呢?”
司南正是来说这事,“消失了,我适才出去找,把人都甩开,还是没找到。”
沈简脸色很不好,看两个人,“明日觐见程帝,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至于今朝,若天亮还未归来,我亲自去找穆厉。”
穆厉装不了傻,王恐是见过阮今朝,“好了,都回去休息,记住了,绝对不能贸然行动,程国就等着揪我们的错。”
送走了人,沈简自然是睡不着了,天越来越暗,她的眉心蹙的越来越紧,敲门声响起,他忙起身去开。
正是阮今朝。
“你去哪里了?”沈简把着她的肩头,闻着她身上不对劲的味道,“你掉粪坑了?”
阮今朝气得锤他,“穆厉个狗东西,这王八蛋!他把我钱偷了,天煞的玩意儿,我给那面馆洗了好多碗!”
沈简:???
他不可思议,“洗碗?”
阮今朝整个人都炸开了,在屋子里头不停徘徊,将衣裳脱了,嫌弃的闻了闻,干呕两下。
沈简出去吩咐人送水进来,“你边洗边说。”
氤氲水汽之中,阮今朝使劲拍了两下水面。
“我不是先进城了?我就想着先到处走走看看,见你们一行人入了使馆行宫,我就预备跟着穆厉,先去他太子宫猜猜路。”
说着,阮今朝又是一嗓子哀嚎,“我确定他老巢的位置就准备回来找你,看着家面馆生意好,就去啜了碗,然后钱袋子没有了!”
沈简扶额,“还能有人把你偷了。”
“谁敢偷我,动我的银子,这地皮上就穆厉有这狗胆!这天杀的东西,要打要骂直接来,居然偷我银子!”
沈简叹息,穆厉这个人就喜欢抓人命脉狠狠践踏,阮今朝最在乎的就是银子,这不是要她命吗?
“一碗面要我十两银子,坑我银子不是?我又不能让你来赎我,我把我身上值钱的东西给过去,那老板说不认货只要钱,油盐不进六亲不认,洗盘子洗的我……”
“你怎么就笃定是穆厉了?”
“我听小二说,他们自开业起生意就没怎么好,我给他们小东家变了好几个戏法,那小东家才说,有个暴发户买了五百碗面免费请街坊邻居吃!我洗碗洗的手都抽筋了!”
“我最后走的时候,那个该死白马,就穆厉身边那个跑路最厉害的,还来端了一碗,还挑衅我,看我要动手了,跑的飞快!”
阮今朝洗好擦着头发出去,发泄了一通她心情好了不少,目光也黯淡了下来,“你们落脚这里里三层外三层都是高手围绕,我耗费了好半日才进来,特别是里面,是有暗哨的。”
沈简嗯了一声,目光晃动,“你是说,我们周围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