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恐见折回来的李芳,生怕他嘴里蹦出个什么惩处李明薇的话,当即先开口,“公公,殿下是您看着长大,如今娘娘去了,他正是心情不好的时候。”
李芳笑道:“莫要惊慌,是陛下瞧着这几日十一殿下清瘦许多,特意让御膳房做了些他爱吃的糕点,适才忘记拿了,这不是,让老奴拿来呢。”
王恐双手接过,想了想,又摸出张百两银票递过去,“有劳公公了。”
李芳哪里敢收,推回去,又道:“言重了,十一殿下好,陛下才会好,适才的话咱们都听着了。”
他叹了口气,“老身也多说两句,如何听你自己掂量。”
“你是十一殿下身边的最信任的人,有些轻重要明白,陛下有陛下的难处,大查淑皇贵妃死因,就是大查谢家,眼下前线还打着仗,若让阮贤知晓,他在前面浴血奋战,后方在给他岳丈家找麻烦,会如何?”
“在陛下心中,十三殿下是皇子,陛下同十三殿下,先是君臣,再是父子,臣子做错事,君父该打该罚自有章程,十一殿下却是儿子,儿子犯错,做父亲的怎么舍得罚。”
“做多错多,被人抓的把子也更多,居在高位,博弈权衡比亲自上阵更考验人。”
“十三殿下陛下舍得放出去摸爬滚打,敢打敢骂,朝臣弹劾也会狠心收拾,十一殿下却是陛下咬死要放在眼皮子底下,不许任何人动的儿子。”
教李明薇的是帝王心术,教李明启是朝局处置之法。
“老身冒死给你揣测次圣意,陛下绝不会允许十一殿下,有半分污点落到朝臣手中,其实当不当太子有什么重要的,十一殿下现在难道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吗?”
王恐不敢接话。
李芳仰天而叹,“总之,你好生劝着十一殿下,让他乖乖跟着阮元帅去前线,这父子情裂了,咱们这些做下头人的,能缝缝补补就努努力,若是不能,也别让父子情越裂越伤。”
王恐拎着食盒进去,正欲开口,李明薇声音已响起,“你要是喜欢李芳,我就把你净身送叫他老祖宗。”
王恐将食盒落到桌案上,试探的继续开口,“陛下吩咐——”
李明微起身,留下冷冷两个字。
“丢了。”
他补充,“还有,以后别给我提他。”
居然敢打他!
为了李明启那狗崽子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