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你偷偷跑出去和贺瑾玩,祖母发现了,你说是佟文帮你的,你倒是没被罚,佟文挨了十个家法棍,她在冬日罚跪了一个通宵,怕我担忧还不敢说,贺瑾晓得了,还连着来问候了好几日,伤药赔礼态度至少摆在那里了,你呢,就说了个谢谢。”
“之前你为了面子功夫和一个千金抢衣裙,那账金额太多了,佟文不敢做假账给你平了,用自个小金库给你添上的。”
沈杳瘪嘴,“你以为我不知道佟文很有钱吗……”
“他的月列就五两。”沈简看他,“他拿的一直都是一等小厮的月例。”
沈杳眸光一闪。
“你当佟文月钱很多的,素日送她的小玩意,贵重的不敢当,喜欢的要留着,剩下的拿去当了,还不敢当死期,老想着赎回来。”
“她还有个病重体弱的阿嬷要养着,请的丫鬟一个月就是二两银子,光是给你平的那笔账,就用完他身上所有的银子了。”
不是他发现那小妮子开始顿顿不落的吃饭了,他都一直被蒙在鼓里头。
沈简看妹妹,语气严厉许多,“以前佟文说算了,我难得和你计较,你给我记清楚了,都是人,没什么你喜欢他就不能要的,喜欢的东西,都是各凭本事的。”
沈杳被哥哥骂的肩头轻颤。
“佟文总说他记得小时候和你抢东西,把你气哭,所以他现在什么都不和你抢。”沈简看妹妹,“可我还记得,你抢东西抢急眼了,要打佟文,佟文还手过吗?他是打不过你吗?”
沈杳抿唇。
“杳杳。”沈简看她,“佟文可比你好小一岁的,你长点心吧。”
他一直觉得,沈杳虽不知佟文的身份,到底是把他当半个弟弟看的,那一声声的下人,至今都还在他脑海晃悠。
“我错了,我以后不会了。”沈杳立刻道:“我以后会对佟文很客气的。”
“我有眼睛知道看。”沈简指着跟前的饼,“你今日就是撑死,也给我吃完四块。”
沈杳抿嘴气鼓鼓。
“沈杳,你在这样下去,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贺瑾即便和离了,都可能不会娶你,即便还是娶了你,也是看在昔日的情分上。”
“我是你哥哥,摊上你没办法,只能认栽,放心,我会认栽到我死的那天。”
“至于你的贺瑾,你若还是这样骄纵无比,大小姐脾气不收敛,和离之后,贺瑾能选的就太多了。”
“和侯府声望齐平的人家不是没有,容貌才情凌驾与你的一抓一把,贺瑾要的是当家主母,而不是闹得他家宅不宁的祖宗。”
“今朝让贺瑾全无后顾之忧,把他的家宅打理的平风浪静,而你呢,估计今朝一手好牌拿给你,也打稀烂。”
“沈杳,京城之中,你男人是老几,你就是老几,贺瑾好不容易仕|途平顺,你可比而给毁了。”
“不要仗着所有人对你的宠爱,毫无下限的犯错,不要觉得只要你喜欢,别人就不能喜欢,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侯府嫡女没什么了不起的。”
“不说多了,中宫皇后一直都被淑妃压制着,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淑妃争气,她现在没什么脑子,是因为李明薇这个强大的靠山,可以让她胡作非为,不要觉得家世嫡出有什么豪横的。”
“你当真以为沈简两个字,是因为世子挂钩,才让京城谁都卖两三分薄面的。”
“杳杳,做事过脑子,说话心里过一遍,夸赞的话随便说,侮辱的人话出口,你或许一辈子都不能弥补,那瞬间给别人造成的伤害,不要让大家对你渐渐失望透顶,明白吗?”
沈简起身,“自己边啃饼子边想吧,四张,一张都别给我少。”
走出去,阮今朝就在外头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