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简见她比划,抬手替她拿着千里眼,让她通过手语的方式和阮贤说话。
甲板之上,阮贤身边的副将文虎开口,“元帅,那货是咱们姑爷吗?这水色挺好的啊!脸蛋都快赶上怎么家姑娘了。”
他乐呵呵道:“同咱们姑娘天生一对啊!”
另外一个望着的副将郭酒也点头,“是挺般配的,元帅你怎么回来说姑爷是个小鹌鹑,我都替姑娘鞠泪了,这分明是个金猪崽子嘛,那身衣裳看着就挺贵的。”
阮贤也有点迷茫,眨巴眨巴眼,贺瑾长这样?
他就见过贺瑾两次,一次进宫谢旨,头都没抬,还有就是迎亲,一副吃屎样子,他都恨不得给他两耳巴子。
他对女婿反正不大喜欢,阮今朝本就是撒欢散养长大的姑娘,贺家那种条条框框的门第,自个闺女肯定很受气。
不过眼下,阮贤倒是觉得是自个想多了,这分明小两口过得挺好啊。
阮贤专门看了看闺女身边的“姑爷”,心中也是疑惑,京城莫不是真的太能养人了,就一年没见,贺瑾就长得怎么好了?
不过,敢冒死安排他们父女远远见上一面,这姑爷还是有些手段和能耐的。
问了些女儿在京城的境况,最后阮贤边比划比说,“和他好好过日子,他欺负你就给爹爹写信,爹爹亲自回来给你揍他!”
沈简就见阮今朝一个劲说着好,那手就跟着作法似的比划,脸上倒是笑的尤为开心。
不过一刻钟,阮今朝使劲挥了挥手,说了个好。
“好什么呢好。”沈简看她又哭又笑,给她擦脸,“让你打扮打扮来见阮元帅,你倒是随意的厉害。”
阮今朝瞪他,“你又没说是带我来见爹爹。”
沈简戳她的眉心,“提前说了,若是没瞧见,岂不是空欢喜。”
这本来就极其冒险,不过眼下也算值当了,亏得去送了一次军需,同阮贤派来的副将手底下的人有过照面,否则还不好安排。
“爹爹让我和贺瑾好好的不要吵架,要我好好和他过日子。”阮今朝已经好多年没怎么发自内心的笑过了。
“我和贺瑾的事他还不知道,等有机会在告诉他。”
阮今朝确实还没想好怎么给阮贤说这事。
以他对阮贤的了解,估计能能在屋子里闷个两三天。
阮贤八成也不知这门婚事的内情,她这位老爹遵纪守法,每年回京述职绝不多停留,怕被扣上结党营私,就在鸿胪寺安排的地方带着。
最多就去谢家走一趟,同外祖父外祖母说说母亲,至于柔妃母子,那是见都不敢见,,听着李明启名字一个劲摇手说不熟,最后回程时给她和谢婉捎带点他喜欢的东西,对京城的簪缨世家里面的弯弯绕绕压根就不清楚。
看船只慢慢离去,阮今朝使劲挥手,主动挽着沈简朝山下走。
“爹爹说的等他打赢了就先来京城看我,还说等下次大捷,看能不能亲自来京城瞧瞧我。”
“他还说给我做了件小斗篷,跟着别人学的新花样富贵的很,还学了几道菜和点心,要做给我吃。”
“还说他很好,让我不要担忧他,上次的军费还有剩余,让我不要紧巴巴的过日子。”
沈简听着她慢慢说着,等到了半山腰,将小乖和红枣缰绳都放到她手中。
他摸出怀中的东西递过去,“这是地图,你换着骑最多两日就能追上船,去和你爹爹好生小聚会儿,不过我不确认会不会是白跑,你爹爹那头我并没多传信。”
沈简知道,阮今朝这辈子最想要的,大约就是能见见阮贤了。
阮今朝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