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今朝拜谢,“让大伯母操劳了。”
“操劳个什么,不过是张罗几句。”姜氏说了两句,又道:“你三个伯父都去上朝了,说的晚上定然回来,你可别着急着走,你三个伯父大清早走的时候,可是专门说了要回来陪你吃晚饭的……”
阮今朝就笑:“知道呢,三伯父还去贺府传了话。”大清早听着门房来说谢家人敲门,把她瞌睡都给吓醒了。
谢宏美不着调的德行,看了是深得爹娘真传的。
姜氏想起什么,“对了,还有年礼,咱们想着你不在,万一送去了落到你家抠搜老太太和那恶心婆母手里着实气人,因此就没送去,都给你预备了好多的,你可不许觉得家里不爱你啊。”
说着兰氏和平乐郡主都是点点头。
平乐郡主剥着花生,搓了搓皮衣,“朝朝,你可不知道你不在时候,你那婆母多虚伪的,到处去参加宴会,踩着你脑袋上说你不听话,不懂京城规矩,她多照顾你似的……”
兰氏也轻哼的讥讽,“还有你那贺老太太,说什么你都不知孝敬,拐着弯骂你不孝。”
她说着掀开的茶盖都给气得扣上,看姜氏,“大嫂您还非拉着我让我忍着,现在我越想越气,拿了咱家朝朝的银子,还……”
姜氏就道:“那不是安阳侯府的太太已发了话了,咱们再说岂不是就让贺家太不下台面了。”
阮今朝眸子眨眨,“安阳侯府的太太?”
接话的是谢老太太,给她擦了擦嘴角的糕点渣。
“我们想着你不在京城,我们这些娘家人得去给你凑凑排场,贺老太太说话没个把门,将你说的不忠不义不孝,我当时都要摔茶杯了,结果安阳侯府的侯夫人就站出来维护了你两句,又把话头引到了别处去。”
平乐郡主看她,“你别多想,当日沈杳和贺瑾那破事,还是你忍气吞声出来打圆场的,安阳侯府还算是个知恩图报。”
阮今朝捏着手里的糕点,轻轻的嗯了一声,
她目光有点复杂。
沈简的母亲是个很善良的妇人,可以说沈杳就是妥妥的随这个娘亲,善良温和。
当初沈简的被截杀,她压根就不知道,就是苏氏突然求到她跟前。
她垂眸,记忆铺面而来。
尊贵的安阳侯府一品诰命的太太跪着地上哀求她。
“今朝,我真的不知去找谁了,你救救阿简好不好,他出城去办事了,他说了会回来陪我用饭的。”
阮今朝只是觉得莫名其妙,“侯夫人不要大惊小怪,您别哭闹了,我也有要事要去办。”
“不是的,不是的,叫他离开的人都带着刀,他斡旋拒绝了几次都无果,她是拉着我的手说的这句话,我记得清楚,他用力捏了我的掌心,我……今朝你救救简儿好不好?”
她迟疑了很久,被苏氏哭的极其厌烦,又是在街上,即便侍卫当着,还是有不少人驻足瞧着,她问了许多东西,苏氏只会一个劲的哭哭啼啼,什么都说不清楚。
最后她还是去了。
可……
“朝朝?”
阮今朝回神,就看手里的糕点都被捏得粉碎。
她不好意思的笑笑,“想事情走神了。”
正说着,小厮就进来,说的谢修翰回来,要阮今朝单独过去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