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什么,忙起身出去,大嗓门叫嚷,“夫人,公子醒了公子醒了。”
沈简晕晕乎乎躺回去,只觉得闭眼睁眼都是那恶心的脑袋。
直到一只手落到他额头上,才算是回神了许多。
“你也太弱了,不就是尸气刺鼻了些,怎么就过去了。”
沈简理直气壮,“我有病你不知道?”
阮今朝将他扶了起来,又从旁边端着清粥,“先吃点东西,你晕了两日,你可知道多少人来看你,我都要忙晕了。”
“你倒是会抱怨。”沈简靠着软枕,吃着送来的粥食,“杳杳这手艺倒是长进了,不枉费给她请厨娘的银子了。”
阮今朝好笑,“就你家杳杳那三脚猫的厨艺。”她狡黠一笑,“不若以后我教他,你把给她请厨娘的钱都给我如何?”
“你做的?”沈简有点意外。
“是呀,你那好妹妹非要给我们展示她的厨艺,等着她做好饭人都饿死了。”阮今朝叹息,“你这妹妹太宠了些,真的该揍了。”
居然一个厨子都没有置办,眼下天天都是司南几个轮着做饭。
“可不得学着,不然以后胡乱做把贺瑾毒死了可怎么好。”沈简吃了一碗,犹觉不足,“我还要。”
阮今朝给他擦嘴,“没了,天知道你现在醒,一会儿就吃晚饭了,你妹妹在给你炖鸡呢,贺瑾在陪他杀鸡,啧啧啧,那群鸡真惨,叫的我的侍卫都于心不忍了。”
调侃两句,阮今朝说了正事,“那日发现的尸体,是这两年失踪的巡察御史们,估计是发现了漕运的龌龊被灭口。”
“那日还有人尾随我们,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司南抓了一个,不过被他服毒了,有个被他打成了重伤,应该能钓出后面的人。”
沈简看她,着实惊了小会儿才恢复了素日淡然模样,“你这妻子、嫂嫂做的可真是好上了天,有人追杀还敢放纵去游湖。”
“杳杳兴致好,再则,不过是小暗杀,我还是有点把握弄得死人的。”阮今朝想了想,“只不过,暗杀我们的人身上没有找到什么证据。”
“还需要什么证据,八成是李明薇。”沈简觉得头又开始晕,“给我揉揉脑袋,那味还在我脑子里头窜。”
“漕运一事上,得从夏清渊入手,你不能再和他冷脸了,他现在很需要钱,前日登门来访过,留下了不少滋补的东西。”
“我又与他说了些话,这人很厉害,已经把你我的身份查了出来,亏得你我准备的足。”
“不过,我看得出他很想做边塞的生意,又多次旁敲侧击我,咱们在京城的靠山是谁。”
沈简问:“你可说了?”
“我说京城的事你清楚些。”阮今朝让他靠着自个膝头,抬手给他揉着,不免说他,“沈简,你怎么怎么羸弱的,踹一下就闪腰,吓一下就厥。”
“摊上你这夫人,迟早送命。”沈简合眼小憩,“你刚刚说什么,杳杳晚上做什么?”
“不知道,看鸡的造化吧,说的是炖鸡,弄不好赶着天黑,还能在街外头拐角买几个剩馒头。”
阮今朝按着他的脑袋,“佟文不许我给你叫大夫来把脉,你现在要是还很不舒服,可要叫大夫来,你不放心外头的,我带的人里头又会医术的。”
“不必了。”沈简淡淡说,而后嘲讽起来,“主要是不想让你们知道我还能活多久。”
“别胡说八道。”阮今朝低头点他鼻尖,“你不过是身子差了些,好生调理肯定能看着杳杳给你生侄儿侄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