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生!”
“王国!”
“李岳!”
“周炎!”
……
在新沂场的场站广场上,随着场长李仁元念着的名单,一个个或年青或年长的工人站了起来,他们有的和家人告别,有的则显得有点儿茫然,他们中的一些人,并没有成亲,孤零零的孤身一人在异乡。
“王泰生,俺22岁,老家,山东省泰安府东阿县王家庄人,同治,不,是1868年3月16到的南华,俺爹叫王实诚种地的,对,对,就是……务农……”
负责登计的农场学校老师李顺昌,看了看面前的年青人,用山东话亲近的问道:
“咱们是老乡啊,我是肥城的,都是泰安府的,泰生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一听说是老乡,王泰生的语气也变得亲近起来,连忙说道。
“不知道李先生也是泰安人,是老乡就好,老乡就好,那个,对了,俺来这之前叫王四,对,家里排行老四,人家都叫俺四愣子!”
“嗯,记下了,还有啥要补充的吗?”
老师的话让王泰生黑黢黢的脸膛有点儿窘迫,他咽了口口水,然后有点为难的问道:
“那个……那个……如果死了的话,那个什么抚恤金能……能给多少?”
关于抚恤金的事,他是听别人说的。如果然后一不小心没了性命,家人会得到一笔钱。
他们也就是说会多少谁也说不准。
“听说有五百块!”
王泰生的眼前一亮,有些激动的问道。
“五百块!是,是大洋吗?能,能给俺爹寄回去吗?”
对这个问题,李顺昌感觉有点儿为难,到底能不能寄回到泰安府他也不清楚,为了不寒他的心,又不能不回答这个问题,挠了挠头,他只是随口应付了一句。
“兴许,兴许是大洋,兴许也能寄回去……咋了,你小子咋还没上战场你就想着死了?别胡思乱想了,好好的打仗,别瞎想……”
“哎,俺知道,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