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桃轻叹了声:“这两个月,你放出投资筹建计算数学实验室,又付出那么多心血。”
这种投资,只是探索创造性的基础研究,有可能收获巨大,也有可能颗粒无归,而几百万美金的投入是什么概念,在如今的中国,几百万美金就是天价了。
叶蕴年这么做,圈里人谁不猜着,因为中国的计算数学是他爷爷一手打下的江山,他作为叶老先生的孙子,在美国登上财富宝座后,荣归故里,继承他爷爷的意愿,为中国计算数学开创新的局面。
车厢里变得沉寂起来,汽车行驶过荒芜的上地一带,穿过小清河,窗外圆明园的废墟孤独地立在凄冷的月光下。
乌桃听到叶蕴年的声音缓缓地响起:“也许我对那里,还是有一些感情,不过有利益,也有感情——”
他又道:“这两个,原本不是一回事吗?你觉得利益和感情是能分开的吗?”
乌桃:“能分开吗?”
车子已经驶入中关村,叶蕴年望着街道两旁的繁华,低声说:“乌桃,这里是我们长大的地方,我在国外那么多年,也会想起什锦花园胡同,想起我们小时候走过的河边,想起地安门。所以当我终于有勇气坐上飞机,踏上故国的时候,我也在想,我这样的人,还能为这一片土地做什么?”
乌桃听着,眼睛突然有些潮湿。
她想起来最初离开的那个叶蕴年,那时候的他,是不是心里怀着纯粹的理想,怀着继承爷爷衣钵为国争光的梦?
只是他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坚强,他也不应该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