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中间像是隔着鸿沟天堑,周挽就贴着床沿,稍不注意就会摔下去。
“周挽。”他说。
周挽没办法,只好往中间靠,手背碰到他时,像是触电,立马停下动作。
他们现在的关系,最露骨最肮脏,又最纯净最极致。
碰到他的手,周挽下意识侧头看向他。
明明周遭是一片漆黑,但陆西骁的眼睛却很亮。
狭长的,没有任何情绪,像一汪死水,但随着视线对上,他停了一瞬,而后眼中忽然涌上许多难以言喻的情绪。
像是在漆黑无人的深夜中被点燃的一簇火。
不知道被点燃多少次,又熄灭了多少回,只落了一地的灰烬。
他猛地支起身,动作幅度大,这样的氛围太危险,周挽下意识地将手挡在身前,却被他一把拽住压过头顶,用力抵着。
周挽抬腿抗拒,他又用膝盖制住她的腿。
而后俯下身,用力吻住她嘴唇。
周挽眉头紧皱,吃痛地“唔”了声,说是吻,不如说咬。
毫无章法,莽撞又粗鲁,全为了发泄。
发泄这六年来他辗转难眠的每一个夜晚,发泄这六年来他每一寸无处倾泻的执念,发泄最后那一通电话她那句冷漠疏离的“我不爱你”,发泄她离开时对他说的最后那一个字。
可怎么发泄都不够。
满腔的火和执念都汹涌,依旧找不到一个出口。
他都尝到了血腥的铁锈味,还觉得不够。
怎么都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