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瘦,且干练,肌肉并不贲张,也看不出常年坚持锻炼的痕迹,但肌肉线条蜿蜒曲折,满是野蛮生长的痕迹。
周挽被那抹血色刺了眼,盯着看了三秒,倏的红透了脸。
陆西骁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反应。
“不是说,要给我包扎吗?”
周挽不说话了,过了很久上前一步,但只一步,便没再上前。
陆西骁欣赏够了她表情,没有逼迫,讽笑了声,直起身,将烟咬在齿间,将染了血的纱布一圈一圈绕开,丢进垃圾桶。
周挽不再看他,低头收拾茶几上的一片狼藉。
地上全是酒瓶,周挽在屋内看了圈,找到饮水机倒热水。
饮水机旁的架子上放着一张相片,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笑容温柔。
她有一双和陆西骁一样的狭长眼。
周挽凭借这双眼睛很快判断出照片里的女人是谁。
陆西骁的妈妈。
她倒了杯温水,陆西骁已经换好纱布,靠在沙发上,又要喝酒。
周挽过去,握住酒瓶:“你受伤了,不能喝酒。”
他不喜束缚,抬眼,眼底冷然:“你管老子?”
周挽一顿,松开手,将那杯温水放到他面前的茶几上。
他喝完剩下那些酒,丢进垃圾桶。
“陆西骁。”
周挽不知道他的过往,但却能看出他波澜不惊下的无边伤痛,她试图安慰他、鼓舞他,不要再这样消沉下去。
“如果你妈妈还活着的话,一定不希望看到你这幅样子。”周挽轻声说。
陆西骁动作一顿,忽然直起身。
动作幅度太大,牵扯到腿上的伤,但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周挽。”他冷声,一字一顿,“你以为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