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情况你也能看到,之后的透析频率我建议是要提高到每周至少两次。”陈医生说。
周挽低头仔细看化验单上的上下箭头,点头:“好。”
医生知道她家里的难处:“费用上你也要提前做准备。”
顿了顿,他又补充,“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找我。”
陈医生在医院里工作了十几年了,看惯了太多生老病死,也看过太多放弃老人不再治疗的。
老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
既然是老话,自然是有它的道理的。
而周挽奶奶病了这么多年,这孙女只要学校能请得了假,都会陪着一块儿来。
明明自己也不过才十六七的年纪,遭受这一切,却从不抱怨,温和平静,让旁人看着怪心疼的。
周挽淡淡笑了下,跟他道谢,但也不愿麻烦:“我再想想办法吧。”
……
拿着化验单离开医院。
头顶太阳高悬,空气闷燥得每吸一口气都像是吸入一团干巴巴的棉花。
周挽额角沁出细密的汗,她站在公交车站,一手拎着一袋子腰,胳膊夹着一摞化验单,另一只手给妈妈打电话。
刚嘟了一声,就被挂断。
公交车来了。
周挽是被人群挤上车的。
车内夹杂着女人尖利的叫骂和男人身上难闻的烟酒味。
周挽被挤到一个角落,抓住扶杆,手机震动。
妈妈回过来短信。
[妈妈:挽挽,现在妈妈有点事不方便,怎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