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阁楼之上,申行之命人退出阁楼数丈,然后目光严厉的问周王:“殿下为何不听我劝,上表陛下废周王妃。”
周王回答道:“申先生,是本王行事鲁莽,本王收到朝中消息,父皇有意立二哥为太子,命二哥休妻,二哥多次哀求父皇,言可不要太子之位,也不肯休妻,父皇震怒,打了二哥,还把二哥关在了齐王府,齐王府中我们的人也飞鸽传书,说二哥有意向父皇母后进言,让父皇改立本王为太子,故心中急切,向父皇上表请求休妻。”
申行之神色失望,十分不客气的对周王说道:“殿下,此乃昏招、昏聩之言,周王妃乃徐国公之女,品行端庄、无任何僭越之举,虽然无所出,但是王妃尚年轻,嫁给殿下不过两载,那里有休妻的理由?
殿下如此举动开国的四国公怕是让你得罪光了,徐国公虽然过世,但是其生前与你舅父信国公独孤文钦交好,你这样做,不怕军中势力全部转向齐王吗?齐王可是尽收在朝汉臣之心,且留朝理政,早已众望所归,陛下现在让他废妃,只不过让他可以借助南朝势力,以固太子之位,为他继承大统早做准备,陛下现在又封了齐王世子为皇太孙,这大势还不明白吗?”
周王恼恨道:“今日父皇下旨斥责,言若本王还有妄念妄言,就命人压本王回京入宗正寺圈禁,可是本王难道就不是陛下的嫡子了吗?”
申先生说道:“殿下不是全然没有机会,齐王得汉臣心,但是不得鲜卑勋贵旧臣的心,窦相早有意改革旧政,查勋贵名下庄园、奴仆,以充国库;但是勋贵旧臣是打江山的人,自然希望富贵万代,这断人财路如杀父之仇,殿下本就打算恢复鲜卑旧制,如果把这些人心利用好,未必不能翻盘,所以你之前的举动无意是提前暴露,愚蠢至极。”
周王拱手道:“先生教训的是,只是孤王心中愤恨难平,我与大哥、二哥皆父皇嫡子,只是因为本王生下来赤发蓝眼,母后说本王是凶儿,不似人君,母后从不正眼看我,从不亲养我,从小没有一丝关爱,在她眼里只有大哥、二哥才是她儿子,父皇也不喜欢我,本王不服。
这些年本王平河南,就是希望我父皇母后多看本王一眼,可是呢?大哥薨逝,父皇召本王与二哥回京,以为父皇总算能正眼看本王一眼了,谁知他怒斥本王,说本王杀孽太重,折了大哥的寿数,本王不服啊,都是父皇的嫡子,为何二哥一幅病恹恹的样子居然可以做太子,本王弓马平天下,战功赫赫,为什么不可以,为什么不可以做太子!老三是前燕余孽、老五是蛮人的血脉、老六不过是一个商人,他们谁配拥有天下,只有本王才配的上这九五之尊之位。”
周王嘶吼着,陷入了自己的愤愤不平和无尽遐想中。
申行之面色冷笑,随即回复平常,故做诚恳的对周王进言:“臣愿意倾力辅佐殿下,就是认为殿下才是这平定天下之人,天下但需马上取,当年陛下若是认命了,今天这天下就是你皇伯父的。”
周王面露喜色,对申行之行礼道:“但求先生教我。”
申行之让周王附耳过来,片刻间,周王面容渐展,连声大呼:“先生妙计,如此大事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