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景江点头,随后从怀中取出个小木匣交给左宗明:“这是陛下昨日发来的密函,你且看看,这些年我与陛下一直有密函往来,一方面监视蜀国,一方面防范的就是王敦。”
左宗明打开木匣,里面有一封信,左宗明快速看完,脸色突变 :“陛下让我们与钱毅合作,等候朝廷的旨意,随时准备对岳父下手?”
左景江点头:“对,大仇忍了二十年了,也该动手了。”
左宗明困惑:“叔父,陛下本就打算处置我岳父,但是这大仇从何说起呢?
“你听我慢慢说,也是时候告诉你了。”
左景江缓缓到处一段往事。
“二十年前,陛下为攻灭南越国,命王敦为主将、你父亲为副将,王敦领兵十万从桂州出兵、你父亲领兵十万从宁州出兵,两路齐下越州,你父亲接了皇命即刻南下,而王敦借口筹措粮草,道路泥泞,慢慢行军,你父亲一路捷报频传,下理州、克黄州、平罗州,南越国旦夕可平,而王敦一路派人接管城池、安插亲信,又以保境安民的名义封锁栈道,劫杀你父亲往建都的报捷信使。”
左景江说起的这段过往,左宗明从未听过,但是神色已经颇为严肃。
“叔父,为何这段过往我从未听过?”
左景江目带寒光道:“这就是王敦老贼的可恶之处。”
“王敦暗中通敌,许不灭越国,实则以重金收买了你父亲的一些部下,趁你父亲攻越州城之时,里应外合作乱,杀死了你父亲,对外说是你父亲死于乱兵!”
左宗明双眼血红,双拳紧握,一拳砸在书桌之上:“叔父,这都是真的?”
左景江点点头继续说道:“王敦以平叛之名,收编了你父亲的兵马,随后与越国翻脸,攻灭越国,为了掩盖罪责,杀了反叛的几个将领、又尽数诛杀越国皇室大臣三千多人;王敦偷窃灭国之功,上表朝廷说你父亲苛刻下属,以至哗变,若不是他用力镇压,恐局面糜烂。陛下不信遣人亲自来查,可惜那些被他收买的几个副将都昧心做了假证,最后你父亲不但无功,还被处罚剥夺侯爵爵位,朝野中人多数被王敦收买,竟无一人为你父亲说话。我为了保住左家一家老小,委屈求全,佯作不知。”
左景江说道这里,已经泪如雨下
“宗明,叔父若不装糊涂,恐怕老贼不会放过我们左家啊!”
左宗明也要紧牙关,抓住了左景江的手:“叔父,您辛苦了。”
左景江叹口气继续说道。
“王敦这老匹夫当真了得,事后又上表为你父亲请功,说虽有大错,但是也有大功,让陛下善待我们左家,所以陛下顺势恢复你的勇毅侯爵位。
其实他这样做,就是为了名正言顺吞并你父亲的兵将,还能落个宽容的美名,所以不知情的都以为他对我左家有恩,其实你的杀人仇人就是王敦老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