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
独孤文钦拂须而笑,对李罗二人说道:“本帅与晋王有几句话,两位将军宜早归营地,明日点齐兵马,陪晋王出使南朝,且不可堕了我北朝军威。”
两人齐声说:“诺,末将告退。”
两人转身往大营而去。
独孤文钦转身对拓跋宏说道:“殿下,随舅父在这定江边走走吧。”
拓跋宏点头道:“好,舅父有什么想要交代我的?外甥洗耳恭听。”
独孤文钦走到江边坐下在石头之上,也示意拓跋宏坐下,拓跋宏过去盘腿而坐。独孤文钦问:“太子故去两载,殿下以为诸皇子中谁当为储君?说真话。”
拓跋宏答道:“当为我二哥齐王。”
独孤文钦又问:“为何?”
拓跋宏答:“诸皇子中,二哥最为年长,且性情纯善、学识渊博、且心怀万民,辅佐父皇理政已经两年,颇有建树,朝野无不叹服,我相信父皇也必定以二哥为储君不二人选。”
独孤文钦又问:“你若归朝,当如何自处?”
拓跋宏想想道:“我不为父皇所喜,此番回去只想陪伴母妃,父皇对我自然有安排,我与二哥交好,日后二哥继位,赏我个闲职太平王爷,我就心愿足矣了。”
独孤文钦再问:“若日后诸皇子相争,你当如何?”
拓跋宏神态坚定的回答道:“为太子马首是瞻,父皇认定的人,就是我拓跋宏追随的人。”
独孤文钦拍拍他的肩膀:“孩子,我真希望你记得你今天说过的话!”
拓跋宏点头答道:“舅父,吾必不忘今日之言。”
独孤文钦对拓跋宏说:“殿下此去南朝,我有几件事情交代,我以三十年谋江北,虽然胜了,但是其实还是败了,此战折损兵力甚多,南朝国力强于我朝,不出十年南朝必定恢复过来,此番你去目的在于震慑南朝,让其不敢北顾,未来等积蓄力量,未必没有南下之日,记住我独孤家是陛下的鹰犬,不是你拓跋宏的敌人,我们经不起内乱。所以此去我会从浮屠铁骑中调一千最精锐之骑士,让你带去南朝迎亲。”
独孤文钦继续说道:“南朝公主、皇子必须护卫安全,沿途不可发生任何意外,否则两国局势必定生变,今我朝王储未定,公主和亲,有利于稳定朝局,不可横生枝节。”
独孤文钦最后说道:“此去,你不可穿甲,你当以常服迎亲,陈子昂、何元朗皆为钱炜弟子,武艺不弱于你,我不想你有意外发生,还有吴国公为当世英雄,我以阴谋算计于他,已是惭愧了,这次你南下,将吴国公的盔甲还有宝剑送回,交与陈子昂之手,他必感怀你的好意,不会为难你。”
拓跋宏拜独孤文钦:“谢舅父为我谋划。”
独孤文钦扶起拓跋宏:“无论未来发生什么?永远记得独孤一族,不是你的敌人。”
拓跋宏心中略有困惑,但是依然答应下来:“外甥必不敢忘。”
独孤文钦拍拍拓跋宏的肩旁,转身而去,拓跋宏望向那个老人,心中突然觉得这个老人好像真的就是自己的舅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