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估了独孤文钦,他选择夜晚满月大雾的时候进攻,就算为了掩盖这毒雾!”
“大帅,我等愿意率兵士阻击,大帅和少将军随陈都督撤退。”
“本帅三十年前驻守望北城之日就发誓,此生非北伐不成功,不回江南,今日就留在此罢。”
“毅儿随军师而去,保住我靖北军军旗,也保住我军中诸多将士。”
“父亲,请让儿随你死战吧”
“滚,你若不走,我没你这儿子,还有严雍,你要违抗我的命令吗?来人把世子绑了,给我押走。”
“望北风、授敌首、靖北军锋扬九州……”
数万将士对着岸边的靖北军大营,在闪电雷鸣中一个身影在一阵闪光中,消失不见了。
“不……”
钱毅吐出一口鲜血,昏厥过去
……
钱毅大叫一声,从恶梦中惊醒过来,满头大汗,面目苍白,身上的伤痕血迹侵染,披头散发,脸上数道抓痕,从额头延到右脸之上,双眼鲜红,犹若修罗。
那一天的记忆就如同梦魇一样一直困扰这他,他恨自己,心中也不甘心,这一战并非父亲用兵之错,独孤文钦借夜色以释放毒雾,胜之不武
他不敢忘记那奔袭而来的浮屠铁骑,那所有围攻父亲的人,他感到无力无助,他渴望报仇,可是现在他身在诏狱,也许过几日,整个吴国公府一百多人都将问斩,他绝望,悔恨。
天牢中暗无天日,他强制自己平静下来,坐下运功,清除身体里残余的毒素,隔壁监牢的军师严雍从入定中醒来,看到钱毅的举动,微微点头,他心中隐约觉得事情或许没有那么糟糕,或许还有转机。
诏狱外,典狱一阵小跑到了大黄门吕观喜身边,讨好的行礼道。
“吕公公,您老怎么亲自过来了。”
吕观喜笑笑,指着旁边的何元朗说道:“这位是羽林中卫将军何元朗,陛下有口谕,让他进诏狱探望钱毅,你在前面带路吧,咱家等下也有陛下的旨意要宣。”
那典狱连忙点头:“是,请何将军、吕公公随小人来。”
行至玄字诏狱门口,典狱吩咐守卫把门打开,然后对何元朗说道:“何将军,吕公公,你们请,小人就在外等候,有什么时候随时唤我。”
何元朗点点头,一旁的吕观喜说道:“何将军,我也在这里等候着,您跟钱将军聊的差不多了,我再去宣旨,这事不急。”
何元朗点点头,提着着食盒,走入天牢。
“师弟”
何元朗轻轻唤了一声。
钱毅睁开双眼,见是何元朗来了,苦笑说道:“二师兄。”
何元朗坐下,把食盒中的美食一一拿出,还取出了两壶好酒,然后转身向身后站立的狱卒说:“劳烦小哥,将隔壁的严先生一并请过来。”
狱卒答应:“是,何将军。”
严雍带着镣铐过来,笑道:“元朗,费心了,这天牢之中还能享用美食美酒,元朗使了不少银钱吧。”
何元朗笑答:“严先生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