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勋说完,崔炎出列:“陛下,水师大都督陈子昂也有奏明,当夜北风大作,水师无法支援,待卯时天明,浮屠铁骑已经攻入中军,漠北狼神弓三大哲别、拓跋宏、独孤霸、独孤文钦等众多高手围攻吴国公,为保全靖北军实力,吴国公亲自留下断后,安排兵马南撤,此战魏国卑劣行径罄竹难书啊;陛下此时当宽慰吴国公家人,以安靖北军心,陛下别忘了水军都督陈子昂可是吴国公的亲传弟子啊。”
景帝正打算宽慰,侍中费琬大喝一声:“崔相,你的意思是那陈子昂想要反了不成!”
崔炎一听脸色突变:“费大人,陛下面前请你慎言!”
费琬马上在陛下面前跪下道:“陛下,臣参谢相、崔相粉饰江北战局,包庇战败失地的国之罪臣,战报为陈子昂所发,陈子昂身份特殊,故而他所说的未必事实,不过钱玮战败失地是事实,造成的结果对我朝伐蜀、北伐大计影响巨大;不管什么原因、大错已成、根据国法军法、失地之将必须缉拿问罪,此乃国法军法不容之事,谢相、崔相想为败军之将请封,若开此例,日后谁还会用心死战,反正战败了不但无罪,反而有功了,两位相国居心叵测,误国误民!”
“费琬,你含血喷人,是何居心!”
崔炎气的想要举起手里的玉圭击打费琬,费琬反抗,瞬间打作一团。
“住手!”
景帝见局面失控,出言制止。
崔炎、费琬连忙跪下请罪:“臣君前失仪,请陛下责罚!”
景帝:“这紫宸殿国家议政之所,不是贩夫走卒争吵斗狠的大街,你们两位是国相,如此行径让朕失望至极,既然你们请罚,今日朕不得不罚。”
景帝:“中书令崔炎、侍中费琬君前失仪,罚俸半年,今日驱逐出紫宸殿,各自回府自我反省,十日之内不得出府!”
一旁的谢勋微微一笑,跪着的崔炎连忙叩首:“臣请罪领旨!”
说罢起身往后退出紫宸殿,脸上还带着一丝浅笑。
费琬分辨:“陛下臣还有本要奏!”
景帝一声怒吼:“下去!”
费琬俯首叩首:“臣领旨!”
这会他才反应过来,自己上了陛下、谢勋、费琬的当,这分明就是陛下他们演的一出戏,要的就是让他今日有话说不出来,有本也奏不出来。
谢勋含笑看着费琬心有不甘的退出紫宸殿,眼睛扫过群臣,王敦一系的大臣皆目光闪烁,而谢相、崔相一脉的大臣都面带笑容。
“谁说,相国就不能耍流氓了,我谢勋本来就不在乎用什么手段!”
谢勋出列上前说道:“陛下,江北之战还是要有一个处理意见,臣的建议是将吴国公的功过区分对待,臣有一个建议,一可安天下悠悠之口、二可安社稷。”
景帝配合说道:“谢相若有两全之策,朕洗耳恭听,希望诸位臣公也听听。”
谢勋说道:“陛下,吴国公三十年功绩为真,而失地也为真,故而臣建议,还是要给吴国公死后哀荣,否则对军心不利,但是失地之责还是需要问的,因此臣建议押解钱毅、严雍、赵海等一干将领到京,下诏狱待罪;但是靖北军不但无罪,反而有功,帅旗、军旗未失,精锐尚存,建议可以有水师都督陈子昂暂领,就地重建,为日后北伐国策早做谋划,如此也可震慑北朝,陛下,我们可不能自断其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