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晏答:“陛下,需出兵,倾举国之兵,伐江北,此战若胜,从此我魏国为攻势,梁国为守势,天下大局一举而转。”
定帝点头:“朕也是这个想法,但是能否毕其功于一役?”
窦晏答:“陛下其实早就在谋划了,所以答案已经不需要臣说了。”
定帝点头道:“不错,年初我让五郎迎娶漠北郡主,就是想消弭北方隐患,这样燕州之地,驻军可以减少一半,而西辽与我朝联军大破黑衣大食,西境也稳定了,三郎的浮屠铁骑可以入关了,如今西蜀愿意割让梁州給我朝,梁州乃是入蜀咽喉,交到我们手中,就等于把命脉交到了我们手里,如此可兴兵三十万伐江北,毕其功于一役。”
窦晏反问道:“陛下还有什么顾虑?”
定帝严肃道:“谁可为主帅?信国公?卫国公?隋国公?”
窦晏回答:“陛下不是已经做好决定了吗?若轮领兵能力,信国公的确无出其右。陛下无非担心,信国公的立场问题,但是若早定储君,应该可安信国公的心。”
定帝笑道:“知我者,文敬也,这就是今夜召你来的目的,太子薨逝,朕心甚伤,观朕诸子,齐王仁厚,晋王勇毅、周王寡恩、燕王深沉、福王散漫、康儿还年幼,适合为储君之人,文敬可有教朕?”
窦晏连忙下拜说道:“陛下,这是陛下家事,臣不敢置喙,况且齐王乃臣的女婿,臣应当避嫌。”
定帝笑道:“文敬啊,你为人太谨慎了,朕心仪谁,但是担心什么,你如何不知啊!”
窦晏摇头道:“臣能猜到,但不敢想!”
定帝笑道:“他会是一个好皇帝的,日后由你们这帮贤臣忠良扶持,他应该可以做好,魏国要想一统天下,这一步是必须做的。”
窦晏拱手道:“臣代神州万民谢陛下仁德。”
定帝叹息一声道:“三十年前你跟朕说,入神州者,则为神州,需融,不入神州者,不为神州,必被弃;胡无百年国运,如今大魏也百年了,鲜卑也好,汉也罢,还分得清吗?所幸就不分了,齐王当为朕之储君。”
窦晏:“陛下之心,臣深为敬佩。”
定帝对窦相说道:“文敬,拟旨吧,以信国公为帅,晋王辅之,伐江北,江北定日,齐王为太子!”
定帝又对张禄说道:“张禄,请玉玺来,今夜尚书省行文,朕用印,你拿了圣旨,即刻去信国公府宣旨吧。”
窦晏、张禄皆下拜:“臣(奴才)领旨。”
…
深夜,信国公府,独孤文钦与长子独孤若弥、独孤若望接听旨意,张禄宣旨完毕马上扶起信国公,信国公乃是当今皇后兄长,陛下姻亲,五国公之首,张禄可不敢托大。
“公爷请起,陛下将整个魏国国运托付于公爷,望公爷旗开得胜、克复江北!”
独孤文钦点头道:“多谢公公,望公公回禀陛下,文钦必当竭尽所能,为陛下拿回江北之地。”
张禄点头笑道:“陛下说,公爷出征之日,陛下必率群臣送公爷于德胜门。”
独孤文钦对未央宫方向拱手一拜:“臣,谢陛下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