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冻她是一直带在身边的,日夜没有离开。石真梅忽然这样问,是什么意思?
樊简心中疑云陡起,迷雾大生,没有回答,石真梅讪讪的笑了出来,耷拉的眼皮和细长的眉都透着一种尴尬的算计。
“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石真梅说到这里又停了下来,黑黄的眼睛看了一眼樊简,又接着说道,“现在孩子也慢慢的长大了。以后的花销也会越来越大,果冻是个男孩子,以后总读书,娶媳妇,还有房子,哪哪不需要花钱啊!”石真梅的尾声拖的长长的,还加了一身悠长的叹息。
樊简坚强乐观也不是缺心眼,石真梅的话已经说到了这里,樊简如何还不明白?樊简经历过流水线,也坐过办公室,现在还在带着孩子。
工作辛苦,但在工作中的辛苦是一份辛苦一份回报。在家里辛苦,带孩子的辛劳却是付出再多也没有回报,甚至还会被人认为没有创造价值。
现在的石真梅不就是这样认为的吗?
樊简在心里冷笑一声,随即又觉得悲哀,悲哀过后,她又想到除夕之夜的场景和她在看到那坐摇摇欲之的老房子的心情。
是啊,孩子的成长哪里不需要用钱?
石真梅过河拆桥虽然让人恶心, 但有句话却是没有说错的。
男孩子长大了总是要娶妻的,她不想女孩子到家里来的时候,受到跟她一样的待遇。
她更不想将来果冻最该光荣和风光的时候因为自己家里的原因而从心底里感到自卑。
己所不欲 勿施于人。是樊简为人的准则。也是樊简对自己的要求。
“是,总不能以后果冻带女孩子回来的时候,总不能让她看到的是一座摇摇欲坠的房子,睡的是摇晃不停,狭小还不平的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