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妈没有让樊简过去的意思,樊简也没想过要去打扰他们。
在各自的小天地中安好,无论对人还是对己都是一件好事。
房间的门被樊简打开,温暖的阳光斜斜的照进来,老房子沉积已久的味道也得到了暂时的缓解。
樊简抱着果冻,看着在阳光中飞舞的灰尘,看着洒在果冻脸上的光线,其实这样守在自己的小天地里,也很不错的。
石真梅推开床尾处的另一扇小门走了进来,老玫红色衣袖上布满了一层看的人心里发腻的黑色油污。
她抬手将散落在脸颊边的油腻的像面条似的刘海挂在耳朵后。
“小简,吃饭了。”
石真梅喊了一句,黑黄的眼睛在狭窄的房间四处张望了一下,“盛安不在吗?”
“他出去了。”樊简抱着果冻起身。
耷拉眼皮下的眼珠子转了一下,过多的眼皮和细长的眉毛总给人一种贼眉鼠眼的感觉,石真梅的声音低的让人心里压抑,“小简,今天宝宝拿到的压岁钱,你得拿出来。”
樊简一时没明白过来石真梅的意思,石真梅抬起头快速的扫了樊简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之色,“给你的你拿着,孩子的呢,盛安拿着也好,我拿着也好,这接了我们这边亲戚的礼,是要我们来还的。”
石真梅拍了一下满是油污的衣袖,“所以,这个自然是要分清楚一些的。”
凝在石真梅嘴角的是一抹讽刺的笑,她话说的这样清楚,樊简这下是听明白了。
她说不出来心里是种什么感受,只觉得石真梅的嘴角的笑是那样的刺眼。那是一个讽刺她贪财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