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亲戚围在中心的那个人将会是她要托付终生的人,樊简的视力一向不错,但现在的那些场景在她的眼里模糊不清。
大姑父大着舌头搭着肩膀,正在说一些不知所云的醉话,满脸肥肉的小姑父正在劝酒。舅父和姨父的高兴和神情是含蓄的。
舅妈端着一次性纸杯涌到樊简的面前,好看的唇形说出来的话却不是你们中听。
“简啊,嫁的好以后发达了不要忘记了娘家人,更不要忘记了这门亲事是你外婆尽力办帮你拉过来的。你的娘家人要顾着,你妈的娘家人也不要忘记了。”
以后?她还有以后吗?樊简想笑,但空洞的眼神中却连一丝笑意都看不出来。
她的目光又落到那个模糊不清的人脸上,他好像朝她笑了一下。
实在是太吵了!樊简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小姑妈家和她同年的表姐拉住了她的手,不同于樊简的素净,她洋气的打扮在这个县城的流行的审美来看,是绝对超前的。
表姐伸手拉着了她的手,“小简,真没想到你会比我先嫁。”
表姐的手是软的,十指嫩的像刚剥皮的葱似的,和樊简肿的像馒头,长满了冻疮粗的像胡萝卜似的手指自然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樊简声音仿佛是从虚无缥缈中传来的,“是啊!我也没想到。”
她怎么就嫁了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表姐的笑容明晃晃的,嘴角像装了个钨丝灯泡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