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房子要压一付三,樊简习惯了将每一分钱都花在刀刃上,却还是没能在给家里打回三分之二之后剩下的才能由她自由支配的钱中省下让她满意的数来。
樊简很早就知道自己要存钱,初中她住校,每月的伙食费是固定的要交给学校的。
妈妈在交了每个月的伙食费之后,一周会给樊简两块钱,而这两块钱,正好是一周来回的车费。
同班的同学经常会买零食吃。也会在自己生日的时候买些瓜果招待同学。当然,这是要送出礼品才能有的待遇。
樊简没有过过一次生日,也从未送过别人礼物,并非是樊简小气,实在是囊中羞涩,更多的是,她太明白饥饿是什么感觉了。
樊简深深的记得,在有一次洗碗的时候,勺子掉进了水槽,樊简还来不及弯腰去捡,排在一行水龙头末尾的她只能看着流水将油污剩饭剩菜和她的勺子一起冲进了下水道。
樊简一周只有两块钱,掉勺子之前,她身上最后的五毛钱已经用来买圆珠笔。
望着流水不断的划过,樊简只能在心里叫苦,而没有勺子,樊简也只能看着碗里的饭菜咽口水,那次,她饿了两天才吃到了一顿饱饭。
这在衣食不缺,颇有丰盈的年代,在一个正在长身体的孩子身上,多少有些不可思议。
也就是这一次,饥饿在樊简的心里烙下了深深的印记。
樊简推开宿舍的门,邱薇以及和她一伙的女孩都露出了看好戏的笑。
她们不来惹樊简,樊简自然也不会去招惹她们。她也已经在外面租了房子,虽然以后不会住在一起,但也没有和她们闹翻的必要。
樊简决定无视她们的笑,去收拾自己的东西。床上的被子还跟她离开的时候一样,折叠的整整齐齐的靠着墙边放着。
这让樊简的心里稍微安定了些,抱着被子就准备往特大号的收纳袋里放,樊简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只见那刚才被被子盖住的床单上被人割的稀烂,一张好好的床单,就像是一张脸上被人挖去了一只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