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了上百页有余,面色却越来越暗,冷声道:“被贬谪下凡的仙可也记录在簿?”
“自然是在的。”司命应声。
“你替我找找那鹤仙,我要知道他现在何处,寿命还余有多少载。”长应寒声道。
司命连忙应声,说道:“那鹤仙乃是华凌君。”
他神色微变,心道两百年前所发生种种果真非同寻常。
然而那时他并未跟着入浊鉴,故而浊鉴内发生的种种,他也无从得知。
“幸而被烧的仅是命灯,若是这命簿也没了,想来我还真不知那鹤仙如今在凡间何处了。”
长应口气冷淡,似是不以为意一般,偏偏身上煞气沉沉。
“华凌君还在九天之时,也曾与小仙交好,他向来刚正不阿,至今我也未想明白,他为何会触犯天规。”司命摇头道。
他越想越觉得此事不可思议,连忙将命簿接了过来,分出神识附在其上,飞快的将命簿翻动着。
这薄薄一本命簿在他手中哗哗作响,好似振翼的白蝶。
长应静静等着,朝玄顷所在的大殿望去一眼,面色越来越沉。
过了许久,司命猛地将手中命簿甩至半空,那薄薄的册子被灵力托了起来,倏然翻至了某一页。
司命长袖一甩,命簿上的好似活了,如虫蚁般从书中一个个钻了出来,悬在了半空中。
长应仰头,随即见到了那一个个墨字。
不过数百字,便将华凌君的三世记得清清楚楚,一世是仙,一世是游侠,而这一世,乃是凡间某个山庄里的大少爷,这少爷当得着实不好,竟还被当爹的小妾给欺负。
此世他才过了不到十六载,年纪尚小,若是如命簿所记,他余下的三十载过得也算不上太好,奔波流离,最后因山崩而死。
而这命簿上,却未记录他触犯什么天条,在他为仙的那数百载里,仅仅记下了他从仙的时日,又是何时被谪下凡的。
“行了……”长应冷声道。
司命这才收了命簿,摇头道:“可惜华凌君已轮回两世,定记不得先前种种了,与其找他,神尊不如去问问天帝。”
长应垂着眼思忖了许久,她将余下十一仙的名字记得清清楚楚,除去玄顷,那便还有十位。
司命想想又道:“大人,这华凌君在出了浊鉴后不久,就因私通凡人被贬谪。
然而如华凌君那样的,哪会轻易动情,况且他终日在昆山巅练剑,连凡间也未下过几次。”
“当年审讯此案的职仙是谁?”长应问道。
“是……”司命忽然犹豫,面露难色。
“玄顷……”长应登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