撼竹瞪直了眼,连忙道:“尊主万不可犯险!”
“虽说观天镜仍在我的手上,可已与凡镜无甚区别。多半是华承宗将此事告知了天界,于是天界便将此镜的联系斩断了。”
渚幽眸光沉沉,“如此一来,我便不可再借此镜潜入天界,那大宴倒算个不可多得的良机。”
“若不,让属下去取那浊鉴。”撼竹眼珠子狂转了几下,焦急下连忙揽活儿。
“你?”渚幽笑了一下,“你怕是给他们刀尖抹血都不够。”
撼竹脸颊骤红,羞愧不已。
渚幽拢了拢衣襟,竟觉得这凡间的早春也有些凉。
她并未是与骆清开玩笑,如今除了浊鉴,还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但也并非真想让骆清去天界走一趟,以他的修为,潜入其中只能打草惊蛇。
“还盼尊主三思!”撼竹将下唇一咬。
渚幽淡声道:“三思什么,这百年间我已想了许久。百年啊,我也着实等不及了。”
撼竹仍旧十分担忧,眉头死死皱着,看自家尊主一副神游四海的模样,也不知想什么像得竟出了神。
窗外的风裹挟着细雨,将窗纸都给打湿了。
“尊主打算何时动身?”撼竹左右拦不下自家尊主,只得小心翼翼问道。
“宴起之时……”渚幽捻着芥子,一边查看芥子中法晶。
法晶上又出现了数道细小的细纹,浅浅的数道,不细看便看不出来。
那是因她百年前灵力不支,不得已收回了些许凤凰灵力,过后再想修补这法晶已然不成。
这法晶若是碎开,她眼下也找不着别的器物来盛那二魂,那两片本就单薄的魂恐又有消散危殆。
还真是时日无多了。
渚幽将芥子一收,慢腾腾站起身,将合紧的竹门推开,气定神闲地说:“在凡间待久了,身子骨乏得厉害,险些就忘了自己是个魔,想来还是该出去走走的。”
撼竹连忙跟上前去,想到自家尊主又要上天,心慌意乱的,甚至觉得那魔主醒不醒都无甚所谓,反正……
反正如今也挺好,她伴着尊主在凡间走走停停,也别有一番趣味,并不是非要回魔域不可。
“无不知可有传来什么消息?”渚幽扶着栏杆缓步下楼。
撼竹摇头:“说是仍不知寒眼在何处,千年前似是龙族在掌管,只是此境久不曾面世,也不知究竟……”
她话音一顿,小心翼翼地接着说:“究竟还有没有这么个地方。”
渚幽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