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范乡长很重视这次识字比赛,鼓足劲想要在市里好好露一回脸,所以直接从扶贫办那里要来了这场比赛的主导权,亲身上阵督办。这也导致来这些人浑水摸鱼,装成参赛选手混进了政府大院,打了个我方一个触不及防。

何大龙正在厕所里痛痛快快放水,就听到外面嘈杂的声响一浪接着一浪。

“干啥呢这是,咋咋呼呼的,怎么都没人管管。”他提上裤子走出厕所,打算维护一下现场秩序,刚好和一个举着木仓的中年男人狭路相逢。

两个人不约而同就是一愣。

何大龙率先恢复了镇定。

他本来就是老革命出身,打过国党,也干过小鬼子,立过三等功,也挨过枪子,出川这些年不知道见过多少大风大浪,一身的功夫是战场上练出来的,此时不过是小场面罢了。

对方刚把木仓扬起来,何大龙就地打了个滚,下一秒木仓声响起,子弹在树身上开了个洞。何大龙接着一个扫堂腿绊倒了这个男人,他手里的木仓也跟着脱手掉出了一米开外。

吕刚摔了个头晕眼花,还没缓过神,额头就一热,滚烫的木仓筒里溢散的酷烈的硝烟味扑鼻而来,何大龙冰冷的声音从他头顶上方传来,“你是谁?有什么目的?你们有多少人?”

额头上被顶着木仓,吕刚立刻老实了,立刻就竹筒倒豆子似的,一五一十的地把有的没的都说了出来。

何大龙手上木仓口很稳,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又惊又怒。

这些人好大的胆子!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想要用武装暴力威胁基层政权!不过区区几十人,真是自寻死路!

结合这段时间领导班子内部的清洗,何大龙心中有了一些计较。

这些人嘴上说的是要政府放人,实际上是想冲击基层政权。说不定是果党特务走投无路之下的鱼死网破一击。

接二连三的木仓声自不同方位传来,何大龙心里又气又急,担心有同志已经牺牲了。

吕铁也听到了木仓声,他眼珠一转,又有了胆气,一扫刚才的胆小怕事,眼中也有了神光,他难掩得意的偷看了何大龙一眼,中气十足道:“这位同志,我劝你赶快把我放了,要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