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未来的某一天,他们注定要成为敌人。
季鹤卿脱口而出:“所以才要君主立宪!限制君权,汉人治国。”
季淮璋的目光终于彻底平静下来了,事到如今,他认为自己也算是全部了解了这两个年轻人的想法,所以此时的表情已经平和多了,带了一丝长辈教训晚辈的循循善诱。
“你们的想法,太过天真激进了,从秦以来,华夏的君主专制制度已经实行了三千年,你口中的君主立宪才实行了多少年?从1688年英吉利国的光荣革命君主立宪到现在,也不过190年罢了,一个寿命不过短短190年的制度,你怎么证明适合华夏?你怎么知道这种制度不会毁了华夏?”
他不以为然笑道:“两国国情不同,本就不应该等同看待。”
注意到乐景和季鹤卿目光中的惊异,他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挑了挑眉,“怎么,真把我当那些自高自大的老古董了?我对西学,还是有一定的研究的。”
乐景又想叹气了。
华夏悠久的历史,即是荣耀,也让她背上了沉重的历史包裹,导致变革的重重阻碍。
此时的华夏,就像一支积重难返的大船,再出色的舵手也不敢轻易偏离航线,未知的海域里藏着太多危险,很有可能触礁翻船,让几千年的祖宗基业和几万万人的性命毁于一旦。所以季淮璋们不能动,也不敢动。
农业文明,本就保守求稳,缺少西方的赌徒精神,这样的好处是华夏可以苟很久,缺点就是会错过转向的时机,一步步步向深渊。
所以那位先生开创的事业是那样壮丽、伟大,他真正开创了华夏三千年未有之变局,将来自西方的马克思主义进行本土化发展,以大魄力大毅力搬走了压在华夏身上的三座大山,一刀切去了华夏身上的毒瘤,扶起了跪了一百多年的国人,让华夏重获新生,昂头挺胸向山峰发起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