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ank最头痛的就是政府关系和本土化。如果serena说的是真的,那南京建仓的事必然是新管理层找对了门路,占了上风。

其实就算没这个消息,见夏自己也早就发现了。

她始终记得第一次见到那个吹口哨的、名叫david的新领导的样子。立领紫色polo衫,大logo金扣皮带怕不是放到了最后一个孔才勉强系得上,脑袋光亮,下巴一撮小山羊胡倒旺盛,站在走廊手里夹根烟,还好没点着。

他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见夏抱着文件经过,对他礼貌点头,他竟吹了声响亮的口哨。陈见夏顿了顿,平静地回头看他——不料,困惑的居然是对方。

他真心不明白这声口哨究竟哪里吹得不对。

见夏打听到这位陌生新高管的title居然是高级公关经理,下午便给内审部门发了邮件。

那是第一次,邮件石沉大海。

职场动物能嗅到草原上刮起的第一缕北风,那是迁徙的信号。陈见夏见微知著,感觉到了frank的决心——他既然要用这批人,就要放手让他们试,方方面面大大小小,包括那个假模假式的反骚扰举报系统,都一起被“localization”了。

便利店的门开了,一室明亮,见夏问serena,你为什么提醒我?

serena语塞。

见夏没指望得到答案。这个问题本来就出格了,她应该挽上serena的胳膊,说,幸亏你告诉我,现在斗得太厉害了,信息跟不上说不定就被当枪使了,还好有你。

但见夏还是问了。面上波澜不惊,听到南京两个字的时候,见夏就有点恍惚,没有心思戴假面了。

serena忽然哭了,说,jen,我今天丑吗?我觉得自己好丑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