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见夏环抱着腿,下巴抵着膝盖,整个人缩成了一只球。一只很唠叨很生气的气球。
恋人们总以为自己在讲道理,不过是被情绪牵着鼻子走。高兴的时候天地洪荒都能承诺给对方,不高兴了,一点点小恩惠都要讨干净。
但至少见夏现在心里是软和的,自尊心的壁垒也垮塌了,平时不肯讲的委屈和埋怨顺着墙缝流过去,浇得李燃满身狼狈。
李燃一直挠着后脑勺沉默,听到最后只会嘿嘿傻笑。
“我那不是因为着急想见你吗。我……我犯浑了。”他软软地说。
“就这样就完了?”她斜眼瞪他。
“那要怎么样?”
对啊,还能怎么样?见夏扳着脚指头,不说话了。
“你为什么不开灯?”李燃像是没话找话,说着就要站起来去摸总控开关,被陈见夏拉住了胳膊。
“你不觉得关着灯坐在这里,像操控宇宙飞船吗?”
“宇宙飞船?”
“嗯。我是船长,你是副驾驶。”她眼睛里闪着光。
李燃把“你是不是有病”几个字写了满脸。
见夏不好意思地松开拉着他的手,李燃却也没有开灯,而是站到了她面前,挡住了窗外的光。
现在发光的是他。
“船长您想往哪儿开?”他一本正经地问,还敬了个军礼,逗得她笑出声。
陈见夏胳膊肘拄在扶手上,不敢看面前的少年,心却剧烈地跳起来,震得胸腔发涨。半晌,她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