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许会的。别瞎担心了。”

她刚自我反思结束,那边就别别扭扭地来了这么一句。

“我有什么好担心?”陈见夏丝毫不长记性,又接着问。

“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不清楚。”陈见夏说完自己都呕了一下,她怎么开始说这么无聊又白痴的话,跟演电视剧似的。

李燃却来劲了:“那你们那个假模假式的班长又怎么回事?他为什么拍你的头?手脚不干净。”

陈见夏几乎要大笑出来了。手脚不干净——谁能把这个评价和楚天阔联系在一起?全世界恐怕只有李燃会这样说楚天阔。

是为了她。

他们谁都没想过,自己到底是站在什么立场上评判和干涉对方,却驾轻就熟,谁也不说破,让那一点点霸道在内心发酵。

一个沉寂已久的念头却不合时宜地浮上陈见夏的脑海,她转头看看李燃,踯躅再三,还是开口询问:“上一次,我回家的时候,你听到电话里面的吵架了吧?”

“什么吵架?”

“别装了,”见夏低下头轻声说,“你越这样我越难堪。”

李燃为自己的拙劣表演而不好意思,挠了挠鼻子:“谁家里不吵架啊,这有什么。”

“可是不是每一家都这么丑陋。”

李燃没有安慰她。沉默中,陈见夏的心一点点在往下沉。

为什么要自己提起来?自取其辱。那个苍白的中午里,妈妈和二婶的撕扯历历在目,李燃在听到那些中年妇人的尖厉号叫和连篇脏话时,会想什么?

见夏的呼吸让鼻子处的拉链都结了霜。她没有戴手套,一只手揣在兜里,另一只勾着饭兜,虽然羽绒服袖子覆盖了大半的手背,露在外面的指尖依然冰凉。

李燃注意到了:“冷不冷呀,这是什么,给我拎。”